少年光裸的小脚白生生的,脚趾脚跟浑圆如玉,脚背上的肌肤细嫩光滑,像雕刻大师手下最完美的作品,可惜左边的小脚被石块割裂了一道小口子,殷红的血正往外渗。
“怕摔倒就扶着我的肩膀。”
白图图愣住,手指不自然收拢,迟疑好一会才扶上男人宽厚的肩膀。
男人神色如常,应当是没有现的吧?
常盛把那只受伤的脚抬起,用衣袖把沾在上面的泥土擦干净。
脚底被擦得有些痒,那瘙痒像羽毛在心尖轻轻刮挠,白图图不自在地抖抖耳朵,热意从耳根蔓延到脸颊。
“嘶啦”
一声响,白图图低头一看,常盛竟是在衣摆处撕了一条布条出来。
湿漉漉的大眼睛瞬时睁圆。
动作轻柔地把他受伤的脚包起来,常盛沉声道:“伤口不大,回去拿草药包扎一下就好。”
白图图被他撕衣服给自己包脚的举动震住了,眨眨眼回过神:“我、我知道了。谢、谢谢你。”
“是我追你,你才被石子划伤的。”
常盛的声音异常低哑,白图图抿抿唇,还没放下的心又高高提起。
常盛站起身,眼神平静地看着他:“你有看到一只兔子吗?我家的猫告诉我他跑到这边来了。”
白图图一怔。
常盛又道:“是一只巴掌大的小兔子,毛如雪,漂亮又可爱,你有看到吗?”
白图图嘴巴转了张,垂下眼,心虚地摸摸疼的手腕:“没、没有,我、我什么兔子也没看见……”
常盛的目光落在少年手上,那截露出袖子的白皙有一圈惹眼的红印。
是他刚才拽的。
“是吗?”
常盛皱眉道,“那我再去其他地方找找。”
白图图刚想松一口气,可男人的下一句话又让他提心吊胆。
“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颜色姝丽的少年出现在荒山野岭,还光着脚,让人不怀疑都难。
“我、我……”
少年眸光闪烁,支吾半天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常盛只好给他找了个理由:“是迷路了吗?”
眼里亮光乍现,白图图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就是这样!我迷路了!”
他从未说过谎话,对着常盛就更说不出。
“那你要去哪里?”
啊?白图图嘴巴微张,“我……”
瞧他一副要想破头的模样,常盛不得不继续给他找理由:“我从未在村子里见过你,你不是我们常山村人吧?你来这是寻亲?”
白图图如蒙大赦,忙接上他的话:“我是来寻亲的!”
心里无奈得想笑,常盛温声道:“你一个人待在山上不安全,快下山吧。”
这话让白图图有种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