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厂副厂长梁木宽说了一声。
厂长闫国海抬头看过去,见到周安东下了车,急忙快步走过去。
现在的老闫同志可是意气风,江州酒厂老厂长高庆奎被抓后,调他到虎王镇酒厂担任厂长。
年前的时候,集团又把闫国海调到了锦里县一分厂担任厂长,这个家伙是憋足了劲儿,要在两年内调到集团。
周安东正在抬头看着一分厂西边的一个大工地,一栋栋小楼已经起了一半儿。
“董事长!”
闫国海远远的伸出手。
周安东跟闫国海握了握:“客气话就别说了,一分厂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问题。”
闫国海笑着说道:“咱一分厂的地势很高,八号那天大雨,对厂里一点影响都没有。”
锦里县地势西高东低,北端凌川河自西向东流入渤海。而一分厂就在西边,所处的位置不在最高点。
但,如果一分厂的水到了脚面,锦里县整个县城中心,都得变成一片汪洋。
所以,就算凌川河决堤了,整个锦里县都被淹了,一分厂所处的西部都不会有问题。
周安东问道:“凌川河什么情况?”
“情况不太好!”
闫国海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刚刚给县长打了电话,据说上游雨非常大,凌川河水暴涨。”
梁木宽拿出烟给众人散了一圈,又拿着火机给周安东点燃。
“我们已经接到了市气象局的通知,下午三点后还会有一场暴雨,现在全厂职工都在待命。”
闫国海接着说道:“虎王镇南大营七百团已经开过来了,正在对凌川桥上下两公里的堤坝进行加固加高。”
周安东陷入了沉默,对凌川桥上下两公里的堤坝进行加固加高,保证县城安全是没有错。
但决堤的地方是土山子村,距离县城十多里地,而陈文奇就牺牲在了土山子村。
“跟我去凌川大桥那边看看。”
闫国海看了看时间:“这都快中午了,吃完饭再去吧,不然,晚上不一定能吃得上饭。”
“也对!”
周安东答应下来:“走吧,先去吃饭,吃完饭再去。”
因为情况特殊,饭吃的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解决了。
众人出了食堂,周安东看了一眼两辆卡车上的快艇,对姚军说道。
“那两辆快艇也拉过去,不要留在这。”
接着,周安东把副厂长梁木宽留下来坐镇,然后带着闫国海以及姚军和金盾保安的一百多人,上了车直奔县城东北边的凌川河。
这个时候,雨渐渐的大了起来,而陈文奇已经回到了江州,在市防汛指挥部部署完抗洪抢险方案之后依然放心不下,组织全市党政主要领导分路察看水情,加强堤防措施,坚决严防死守。
到了下午四点十几分,雨势很突然的大了起来,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陈文奇检查过了市区的江州河汛情,又听到锦里县凌川河形势吃紧,多处村镇被洪水围困的消息后,立刻跟邓长利做了简单的交流,然后带着人往锦里县赶。
因为雨势太大,视线不好,有些地方的积水比较深,等到了锦里县的时候,已经晚上六点了,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锦里县书记连忠宇已经等待多时,他好几天都没怎么睡觉了,双眼满是血丝,见到陈文奇之后,也没有过多寒暄,直奔凌川河大桥。
车上,连忠宇说道:“书记,御贡集团董事长周安东也来了,带了不少人,正在跟武警官兵一起加固堤坝。”
陈文奇并没有感到意外,声音低沉的说道:“周安东通知,是个心里有党有国有民有良知的企业家。
八号那天,北梁村出现险情,由于北山区工作没有做到位,组织村民转移之后,饮食问题没法解决,是御贡集团承担了这个责任。所以,他能带着人过来,我一点都不意外。”
很快,他们到了凌川大桥,只见桥下的浊浪汹涌,声势骇人,瞬间流量过1。2万立方米,只要任何地方稍有闪失,滚滚洪水就会从东向西倾泻而入,到时候整个县城都会被淹没,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