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钦道:“半日脚程,就到两界山了。过了两界山,就到了西番哈密国。”
“庄主可否细说?”
陈炫璋道。
“也好。”
刘伯钦对一边妻子道:“你先将饭菜送进房去,夜里风大,莫吹凉了斋饭。”
“是!”
刘伯钦妻子端着饭菜径直往陈炫璋房中走去。
陈炫璋故意不看她,而是关切看着刘伯钦,仿佛认真等着他解说的样子。
“过了两界山,有个集市,叫做段家集……”
刘伯钦不疑有他,向陈炫璋详细解释起来。
期间刘伯钦妻子空手走出,陈炫璋也只是合十一礼表示感谢,然后就继续听刘伯钦解说。
刘伯钦说了差不多两三分钟的样子才停下。陈炫璋道:“多谢庄主为我解惑,明日西去,心里便有数了。”
刘伯钦摆手道:“不过费些口舌,有什么谢的?长老快去用斋菜吧,凉了就不好了。”
();() “有劳庄主。”
两人又互相行礼,这才各自转身离开。
陈炫璋进了屋子,随手关起房门,一眼就看到放在桌上的吃食。
主家做的是一碗素面,里面放了一些野菜、山笋、木耳之类的素菜,色香味俱全。
除此之外,还有一盘叫不上名的野果子。
陈炫璋凑到桌前仔细查看,很快注意到灯油有被动过的痕迹。
他微微沉吟,端起放着斋饭的木托盘,偏过脑袋往桌面上一看,眼神立刻顿住,瞳孔猛地一缩!
只见在托盘底下的桌面上赫然用灯油写着两个大字——
快走!
这两个字瞬间勾起了自陈炫璋来这庄园后所有的疑窦,他面色阴晴不定呆立片刻,用袖子擦去灯油写的字,然后放下了托盘。
看了看已经有些坨住的素面,他微微犹豫,最终一咬牙,将这碗面和那几个野果都倒在了床底下,再用土盖住,只把空碗放在桌上,佯装成自己已经吃过的样子。
然后他去销好门闩,吹灭了油灯,回到床榻上闭目养神起来。
确定了这庄园真的有诡异,陈炫璋自然不敢让自己真的沉睡过去,他始终留着几分清醒和警惕,一旦困意浓厚,便立刻掐大腿让自己清醒一些。
到了夜半三更时,倦意正浓,半睡半醒的陈炫璋突然听到两声惨叫就在耳边响起。
他陡然警醒,只见怀中锦襕袈裟正散发着淡淡金光,金光逐渐衰减暗淡下去。
他惊疑不定警惕打量四周,但听夜风萧萧,哪里有什么别的动静?
错觉?
他不敢再睡,依靠着床榻坐着,黑暗中眼睛瞪得浑圆,就这么一直坐着。
又过了许久,他听到有脚步声到了门口。
这脚步声就停在门口良久,一动也不动。
既不敲门,也不离去。
陈炫璋一颗心几乎跳到嗓子眼,他权衡良久,最终翻身下了床,蹑手蹑脚走到了大门跟前,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然后猛地一把拉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