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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驹的手被对方牢牢地架着动弹不得,她想移动,但地上的枝蔓又牢牢将其束缚。使得她现在呈一个后背束缚的姿势无法转身,自然不能窥见身后之人的样貌。
该死的叛徒!游驹心里暗骂,困住她的枝蔓却又像委屈似地微微颤动了一下。
后背那人轻轻地笑着,白色的丝蹭着游驹耳朵痒痒。
不过,这怎么可能——
她的心念刚动了一下,对方就将整个头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如兰的气息不断地拍打着她的脸颊,那甜蜜的花香,真的,真的——让人腻!
“这怎么不可能呢?”
对方笑着回答道,用手把她的头扭了过来。
这下她看得真真切切了。白色的丝如瀑般搭在她的肩头,紫罗兰的眸微眯着带着戏谑,淡紫色的轻纱如水般轻柔,向上张扬的裙摆微微颤动。
“这怎么可能?”
她喃喃道。
不过她转念一想,这不是测试设计的吗,那就代表场景的一切跟自己无关?反而是这个【翡兰络缇】造出来的——
“怎么还用你那套自欺欺人的思维模式?”
翡兰络缇打断了她的思路,在游驹惊诧的目光中,她用手拂过游驹的脖颈,素若柔荑的手指圈动那浅樱色的丝。
她怎么——
“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是吗?”
为什么——
“你在疑惑些什么。”
翡兰络缇的手指轻轻划过游驹的面颊,游驹感觉到面部传来酥酥麻麻的触感,缓慢到自己的思维都一时为之怠惰。
然而就在接触的那一瞬间,游驹仿佛经历了亘古的河流,瑰丽的色彩裹挟着一幅幅画面突然在她脑海里闪现——那是珠江边上简陋的坟包、曾让她心悸的脑魔其血肉涂抹在大厦之上、雷巨人奔走在城市里从天突降丛生的荆棘、还有宁立群那如群山奔赴的刀势。一幅一幅画面冲击着她的脑海,她能感受到她的轻蔑,能感受到她的欢愉。
就好像……就好像那本来就是自己的。
这是游驹和【游驹】相见无法产生的感觉。
可明明自己一直在……
“你知道为什么吗?”
翡兰络缇娓娓道来,犹如在述说着一件平常的事,一平常的诗。“因为他的是假的,而我们是真的。”
这测试——
“还念叨着你的鬼测试呢。”
翡兰络缇走到游驹正面,有些使气地捏了捏她的脸。“早结束了。”
早结束?什么时候——
“你跌落这个场景的时候。”
翡兰络缇做思考状。“不过也得谢谢那个人了,他往圣白石碑的拓印残片里注用了大量的【绝望之种】,成功将那个阵势反转,本来想制造一个可以将你困住的幻境。”
她露出狡黠地笑容。“可能他没搞清楚我是谁,我的【绝望之种】怎么可能将我困住呢。”
“你在说什么屁话……”
游驹好不容易从纷乱的思绪中挤出这句话。“你只不过是这个测试制造的幻想而已,你休想——”
“休想什么?”
翡兰络缇打断了她,向她展示了自己略有伤痕的手臂。“看见了吗,【脑魔】伤在你身上也会伤在我身上。”
同时她用指甲轻轻在游驹胸口一滑,紧绷的战术背心以及内衬也跟着撕裂开来,右腹下有道明显的伤疤。“宁立群砍了我一刀,这刀也会同步在你身上。”
“明白了吗,我们本是同心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