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志明把任务分配到位,坐了一会儿离开了。
在那个年代,百分之八十的是穷人,挨饿司空见惯,不论孬好,谁要一天能吃上三顿饭,那是天大的幸事,听说去臭坳栽树不但有白馒头,还有肉吃,这是他们就是过年也不敢想的事,所以消息一出,四邻八村约有上千人来踊跃报名。
过了一天,呵,整个臭坳人山人海热闹起来!
有挖坑的、运苗的、扶植的、培土的,从尊至河挑水的人来来往往,穿梭一般,欢声笑语响成一片。
再看河对岸的大堤上,帐篷一座挨着一座,一张张桌子一条条板凳,整齐地摆在里面。
中间一座最大的帐篷里,几口大锅上面架着层层蒸笼,“呼呼“地冒着热气,出阵阵五谷的清香。
几个大厨师傅,手拿菜刀熟练地舞动着,那刀口那节奏那动作那形态,美轮美奂协调有序。
又有六七口中锅并排支着,锅底下干柴烈火熊熊燃烧,袅袅炊烟冉冉升起,弥漫了半边天。几个师傅,站在土灶旁,放下勺子就是铲子,“叮叮当当”
好一美妙的锅碗瓢盆交响曲。
这种难得一见既热闹又壮观的场面,延续了十几天。
完了,三十万棵树苗终于要栽完了。
最后一天,外公决定多炒几个菜犒劳一下大家。
收工了,大家把自己手里的工具放好,乘船来到对岸帐篷里。
正当大家洗手准备吃饭时,赵铁生带着一伙歪戴帽子斜楞眼的地痞流氓闯了进来,一个个拿着棍子,摇头晃脑。
“斜子呢?你给我出来”
,赵铁生吼叫着,看样子是专门冲着外公来的。
“哟,赵二公子,您来找我有事?来,抽烟”
,外公陪着笑脸,递上烟。
“滚一边去!”
赵铁生用力把外公的手扒拉来,瞪大眼睛问,“谁让你在臭坳上栽的树?”
“二公子,你爹把臭坳卖给我了,这个地方成了我的,我在这里栽树怎么了?”
,外公反问道。
“没经过我的同意,任何一个人说了都不算”
,赵铁生仰起头傲慢地说。
在一旁烧火的贾俊听不下去了,他手拿烧火棍站了起来,“我说二,你爹大还是你大,我们听你爹的还是听你的?”
“哟,是谁解手没提裤子把你露出来了?你这一无是处,两手抓瞎,三角难规,四面不光,五音不全,六根不净,七拼八凑的东西,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赵铁生骂起人来还是有一套。
“你一窍不通,二缶钟惑,三尺童儿,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六亲不认,七零八落的玩意儿,再不教训你就成瞎宝了”
,贾俊并不饶他。
赵铁生见贾俊一副伶牙俐齿,砸砸舌头一时跟不上节奏失语了,大家见他脸色铁青无地自容的尴尬样子,禁不住一阵哄堂大笑。
赵铁生的脸皮厚如城墙,他斗不过贾俊,又捏起了外公这个软柿子,他伸手抓住外公的衣领,面目狰狞地瞪着眼,“老东西,把我家臭坳上的树拔掉,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我就不拔,赵铁生你别欺人太甚”
,外公挣扎着反抗。
“你再说一遍”
“不拔,不拔说一千遍也是不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