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菱始终都没停,目视前方,匀跑了四圈后,她甚至还在最后一圈泄似的加了加。
最后在起点停下来,她只感觉胸腔里像吞了把火,烧灼感异常,她弯腰,手撑在膝上大口大口的咳嗽。
她整张脸都给跑红了,汗液不受控制的从鬓旁滑落。
陈遂却只是微喘,看她那样,也没安慰,反倒哈哈大笑:“像一只水兔子。”
水里捞起来的兔子。
孟菱瞪了他一眼。
更像了。
真可爱。
陈遂没再继续开玩笑,不然就过分了,他收回吊儿郎当那样,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还难受吗。”
她摇摇头,又喘又咳。
实在是没力气回答。
“那我送你回宿舍。”
他说。
“……”
她擦着汗,扭头看了他一眼,这次没有拒绝,而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因为她知道。
他可以带她冲锋陷阵,也能送她回家。
坐上车孟菱还在喘。
用了好几张纸巾擦汗,头丝都黏在脸颊上。
陈遂转动方向盘,余光始终瞥着她,心里想得都是,终于知道什么是“香汗淋漓”
了。
他喉结滑动了一下:“孟菱,以后少运动。”
孟菱不解:“啊?”
心想,不是你叫我来跑步的么。
他淡淡扫她一眼,声音压了压,带着不自在的嘶哑和暧昧:“喘的老子快硬了。”
他第一次自称老子。
说出口的那瞬间,头一回理解了阿卓为什么总爱冒脏字,原来有时候就得说一两句糙话才能准确表达心里那个滋味儿。
孟菱脸很红,不知道是跑完步累的,还是被他的话刺激的。
心里酥酥麻麻,异样的感受。
她没有说什么回应他,只是捂着胸口,真的把呼吸变慢了。
他察觉到了,忽然有点后悔刚才说了那话。
很快来到宿舍门口。
远远看去,之前的人群都散尽了,可陈遂还是没有在她宿舍门口停下,而是远远的停在了与她宿舍并排的男生宿舍一侧。
他说:“下去吧。”
她说:“谢谢你。”
他想到什么:“对了。”
“嗯?”
“如果这件事有后续酵,你怎么办?”
孟菱开了一半的门,冷风从车缝穿过,吹在脸上,冰凉一片。
或许是冷风让她清醒,所以她并没有想很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陈遂深深看了她几秒,旋即一笑:“好。”
她也笑笑,又一次要推门下车。
他又忽然喊住她:“还有——”
“嗯?”
“不许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