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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我答应过和你一起到矿上去，我们现在就去。”刘海盯着林玉说。

  &1dquo;不用了，我已经去过了，该了结的都了结了。”

  &1dquo;是和你的郎一起去的吧，我猜到了。你的事了结了，我的事还没有了结。今天一定要去。”

  &1dquo;如果我不想去呢？”林玉一脚踩住刹车。

  刘海冷笑了一声：&1dquo;那是不可能的。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去重温一下我们的初恋，重找回那种鲜的感觉，在我们第一次做爱的地方。我想那一定很刺激，很浪漫。”

  &1dquo;无耻！”

  &1dquo;我无耻，那个姓陈的就不无耻？你就不无耻？你们两个人合起伙来陷害我，耍我，把我逼上绝路。想置我于死地，没那么容易。告诉你，我刘海不会轻易被打败的。你说过，十年河西十年河东，等着瞧。总有一天我会让那个姓陈的好看，他算什么东西，我绝不会放过他。”

  &1dquo;你闭嘴！”林玉看着刘海歇斯底里的样子对他叫道。

  &1dquo;还有你！”刘海转过头望着林玉，咬牙切齿地说，&1dquo;想跟他结婚，你休想。你是我刘海的女人，就是我不要你，我也不会便宜了那个姓陈的臭男人。”

  林玉又看到刘海脸上那种挑战性的神色，那是曾经迷惑过她现在却让她厌恶的神色，她厉声说道：&1dquo;请你马上下车，不然我报警了！”

  &1dquo;下车？没那么容易，你今天必须跟我去，你先下去，我来开车。”

  刘海伸手去抓方向盘，一边探起身用另一只手去推林玉。

  林玉一边阻挡着刘海，一边突然动了车，一脚猛踩了一下油门，车快地朝前开了起来。

  刘海没有防备，被车的惯性撞在挡风玻璃上，又跌坐在座椅上。

  他恼怒地望着林玉：&1dquo;你疯了！你要干嘛？”

  林玉没有理会他，猛踩了一下油门，似乎想要泄自己一生的怨恨。她的眼前突然又晃动着那根绳子，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她。一阵极度悲伤的剧痛，一阵真正绝望的灼烧，撕裂和冲击着林玉本来就虚弱的心。

  太阳正在落山，夕阳映照着大地，洒下一片金黄色的余辉。

  八十

  陈斯明回到小镇时已经是傍晚，他在房里看到了林玉留下的信。

  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感到一种恐惧。

  他转身离开房间，朝他的汽车走去。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1dquo;你说什么，林玉？还有一个男人，朝什么方向去了？好，我马上就去。”

  他的心抽紧了，他知道那个男人一定是刘海。

  他先他一步来到镇上，他想干什么？

  林玉会不会出什么事？

  不容他多想车已经奔驰在路上。

  林玉的车也在飞奔着。

  &1dquo;你想干什么？！”刘海又叫了起来。

  &1dquo;怎么，你怕了？”

  &1dquo;你这是什么意思？”刘海心里一惊。

  &1dquo;你说呢？”

  刘海下意识地用手紧紧攥住车上的扶手，他望了一眼紧绷着脸的林玉，突然感到一种恐惧。

  &1dquo;你到底想干什么？”

  &1dquo;去天堂！”

  林玉望着留在山后的最后一抹残红轻轻地说。

  林玉平静的声音让刘海感到了一种绝望，他打了个冷颤。

  &1dquo;不，你不会的。”

  刘海伸手想去抓方向盘，车抖了起来。

  &1dquo;别动，如果你现在还不想死的话。”

  林玉的话让刘海打了一个冷颤，他忙把手缩了回来，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1dquo;好啊，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死，也很浪漫嘛。我没什么，我已经是一无所有，身败名裂，我还怕什么。可是你呢，你年轻漂亮，还有一个那么爱你的男人。你能舍得你那个郎吗？他很帅呀，他很有钱，你们俩很相配，你会很幸福的。你一定要想好了再做决定。”

  林玉感到心一阵抖。

  她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真的就这样毁掉一切。如果说他毁了她，像践踏一朵娇嫩的花，那么她毁掉他，就像铲除了一株路边的杂草。

  她曾经不止一次地这样想过，离开这个世界，和她爱的人，和她恨的人，一起离开这个世界，结束一切恩恩怨怨，了结一切尘世的烦恼。她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唯一对不起的，只有陈斯明。

  想起陈斯明，她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有点疼。她眼前又浮现出陈斯明那双深情的焦虑的眼睛，那天晚上他那深深的一吻，还有几天后他们即将举行的婚礼。

  不，她不能死，什么克夫命，见鬼去吧！

  她必须回去，陈斯明还在等她，她再也不会离开他，永远也不会。

  她仿佛刹那间从宿命的麻醉中惊醒，那是真正意义上的灵魂的苏醒，是自我意识不可遏止的觉醒。冲破了凝聚在心中浓重沉闷的束缚，燃烧起她生命里所有的情感和希望。

  她终于明白，这么多年来一直缠绕在她心中的种种焦虑和不安，种种自责和原罪感，实际上都是不必要的和多余的。世间有些事是永远也无法解释也无须解释的。

  她决定把车开回镇上。她抬了抬压在油门上的脚，车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