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酒店没多久,就被香奈儿大中华地区的销售总监叫去Club玩,并告诉她不用担心被拍,那里能确保顾客的隐私。
销售总监是位三十多岁的法国女郎。左聆溪忙碌太久,歇口气都嫌多余,于是欣然应邀,不忘跟李圣语说一声。
李洙赫回酒店,洗了个澡,正要补眠,就收到了权至龙发来的kkt消息,是一张偷拍的照片,照片的主人公是左聆溪,她和一个外国女人坐在吧台边喝边聊。
权至龙:来不来?
他好笑之余有种被拆穿隐秘心事的羞耻,飞速打字,“你偷拍人家做什么?”
权至龙:我知道某人想看。
他摸了鼻,继续打字,“很明显?”
权至龙:什么?
李洙赫不回了,那边发来一串kkkkk,是显而易见的嘲笑。
手机扔床头桌,李洙赫坐在床上,头枕着床头板,闭目养神,约莫三分钟过去,他猛地起身下床,换上衣服,拿上手机出了门。
这是一家拥有百年历史的club,穿过复古破旧的铁门,布满涂鸦的长廊,接触眼帘的是昏暗的橙光,红色的巨型唱片机,抱着电吉他的披头士主唱。木质的地板踩上去嘎吱作响,掺杂着酒精、人体味道的空气混进鼻息。李洙赫一眼就看到了左聆溪。她穿着咖啡色的修身裙,端着酒杯的纤长手指在光线下折射出瓷器般的质感。
他装作没看见他,过去和权至龙聊天,但她的存在感实在是强,声色犬马中仍褶褶生辉,独树一帜。
“去跟她聊聊吧。”
权至龙怂恿,“大胆,主动点。”
“聊了又能怎样?”
语气漫不经心。
权至龙久混情场,说出自己的感觉,“看她这副样子,目前应该单着,但下回再见她就不一定是单身了。”
李洙赫不置可否,迈着长腿过去,指着左聆溪旁边的位置问,“这有人吗?”
左聆溪惊讶再次见到李洙赫,不过想到他和权至龙是好友,很快恢复如常,“没人,你坐吧。”
李洙赫坐下,跟酒保要了杯莫吉托,开始跟左聆溪聊天,聊为什么想当艺人,聊艺人的困扰和身份危机,聊如何做个人。
“我现在觉得,做个天然的快乐的不被他人定义的人是我所向往的。”
向往代表没有拥有,至少目前如此。李洙赫心想,提起了散落在各地的亲朋好友以及曾经,好奇地问:“那你的故事是什么?”
有些话对于亲近的人说不出口,但在特定环境下对比较疏离的人反而容易吐露,左聆溪礼尚往来,“我的故事没你的精彩丰富,也一点都不悲惨。我爸花心多情,他爱我,但这份爱微不足道,还有无数的女人和已经出生或未出生的孩子等着他去爱。我妈曾经很爱我,后来她将她的爱分给了她现在的丈夫和孩子,说真的我更希望她爱她自己多一点。他们每个人对我都好,只是会忽视我,因为我不是他们坚定选择唯一的那个。”
李洙赫心神微动。他觉得左聆溪内心深处对感情有近乎苛刻的要求,而这种要求和她接触到的现实产生的矛盾激化了她心灵上的孤独。“放低对别人的要求,会轻松很多。”
左聆溪展颜一笑,“说的对。”
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真正不会背叛她丢弃她的人,只有她自己。
她没再继续聊,和他以及销售总监道过别,拒绝他送,步行回酒店,路上还遇到了个认识她的法国女生,说她是粉丝,和她拍了合照。
“Cytheriaxi走了?”
权至龙过来问。
李洙赫点头。
“你也不送送人家。”
“她不让我送。”
李洙赫手指轻弹杯壁。
权至龙幸灾乐祸,“好了,她对你完全没意思。”
李洙赫叹气。突然想着要是左聆溪还在他眼前就好了,他很想再看她一会儿。
左聆溪乘了早班机回韩国,进剧组拍了几个月戏的张予真约她吃了个饭,接着她
和组合接受韩国本土一电视台的采访,采访一结束,李圣语就告诉她,有一档叫《单身即地狱》的恋爱观察节目邀请她去做观察嘉宾。
“这个节目听名字就流露着封建气息,单身即地狱?韩国也在催结婚催生吗?”
她笑着问。
工作人员失笑,戏谑韩国现在只有爱豆在恋爱,上面都急了,鼓励结婚生子。
左聆溪推了这节目,回了学校上课,两个多月后参加了毕业答辩。曾经跟她同期的学生前年就毕了业,她因为休过学,比人家晚了快两年。
之前落了不少课程,即使恶补还是有所差别,她答辩成绩并不理想,尽管过了,顺利拿到了毕业证学位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