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春总觉得不甘心,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她现自己疑心病越来越重,一方面固然和与袁松交恶有关,但她心底藏着的那个肮脏的秘密也许才是真正的罪魁祸。
她不敢深想下去。没过多久,荣韵打电话来约知春出去吃饭,这种情况并不常见。
荣韵通常会在星期天下午到他们家来小坐片刻,但最近她忽然很忙,连着几星期都没露面了。
荣韵先问了问知春有关荣钧的近况,知春告诉她秦阿姨走了,她换了个的看护,人不错。
“姐,你还没见过姜岚呢,要不要找个时间过来看看她?”
荣韵摆摆手:“不用,你觉得好就好,以后这些事你都自己作主吧。”
知春感觉荣韵似乎不太热心,好像心里还藏着别的什么事。
果然,荣韵很快就告诉她自己要走了。“去哪儿?”
知春心里一空。
“成都。”
荣韵叹了口气,“小磊铁了心不回来,已经在那儿开上公司了,想让我过去帮点儿忙。”
“肯出去闯闯也挺好的。”
知春说,“是你一个人去还是和姐夫一起?”
“我们俩都去,小磊的公司现在急需人。你姐夫再过两年就退休了,他那位子早就被人盯上,申请内退人家求之不得。至于我,这些年做得也不舒心,能在还没老的时候给自己儿子打工不算坏事。”
荣韵对知春笑笑,“说来说去,还是儿子最重要。”
知春点头,又难免失落:“姐,你一走,我以后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了。这一年,多亏有你在,我才撑得过来。”
“我走了,你只会比以前做得更好。”
“怎么可能呢!”
“我在的时候,你以为什么事都可以依靠我,人一有依靠就会变得胆小,又常常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但结果不见得如意,所以又常常会觉得失望。没了依靠,什么都得自己拿主意,心里也就容不下不切实际的期待,人反而能脚踏实地。”
知春细细品味着荣韵的话。
“就像这次你给荣钧换看护,全靠自己搞定,不也办得挺顺利的。”
知春苦笑了一下,雇姜岚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幸好姜岚人很好。
荣韵的眼神忽然莫测起来,她意味深长地扫了知春一眼,语气依旧淡然:“你和岑医生的事,我知道。”
知春完全没防备,猛抬头,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我不是故意要打听你的隐私,”
荣韵解释,“那天荣钧着急忙慌给我打电话说找不到你,要我想办法,后来我还是请了假出来,虽然也不知道要去哪儿找你……可就是那么巧,我开着车经过宜购市时,正好看见你从岑医生车上下来。”
知春的后背冷汗涔涔,通体凉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