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提着袋子走到了房间的空旷处,捏着纸袋的角角,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
一声稍微沉重的布料落地的声音,其中似乎夹杂着非常微小的清脆的东西的落地的声音。
降谷零上前,提起衣服,一个纽扣大小的金属物件掉了下来。
诸伏景光眯起了眼睛,对降谷零做了个口型:‘SKYY。’
降谷零的脸瞬间黑了,手臂上的青筋凸起,用上了力气想将这东西捏碎,却被好友制止了行为。
“喂喂。”
诸伏景光接过了那枚纽扣,用指甲敲了一下,“已经沦落到用这种下三滥手段了啊,深蓝威士忌。”
将那副没有度数,只是为了衬托气氛的框架眼镜摘了下来,诸伏景光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有下次就杀了你。”
“啪!”
窃听器被直接毁掉,精密的微小仪器里的晶片和线路全部露了出来,掉到地上的时候,还散着隐隐的电流。
降谷零没能完全放心,从下水道将废壳冲走,才回到了客厅。
他只能庆幸自己的谨慎,无论在和御山朝灯说话时,还是独处时都没说什么可能会暴露身份的事情。
“是我没注意。”
他对诸伏景光说道,语气有些懊悔。
这时他也收到了风见裕也发来的邮件,挂着那个车牌的宅配车确实是存在的。但那辆车登记的两位配送员,昨天在郊外被发现了尸体。
“果然那家伙就是……谁把这条疯狗放出来的?”
降谷零咬牙切齿地说道,将手机上的邮件给诸伏景光看。
“不是你的错。”
诸伏景光接了过来,温柔的语气中增添了几分冷意,“深蓝威士忌一直如此。”
“以前他还会掩饰,从三年前你差点暴露的那次后,他就咬着你不放了。”
降谷零说起这件事态度也变得糟糕起来,“真够恶心的。”
“三年前是琴酒传达了那位的意思,让他中止了行动。他没法对我做更多的事,仅此而已了。”
诸伏景光说道,他看向降谷零,“我比较担心后辈。”
这个窃听器是他还好,应对了深蓝威士忌这么多年,诸伏景光不算有太大的压力。
“这几天让他和我一起吧。”
降谷零接过手机,说道,“白天在警察厅应该也还安全。”
“或者让他来我这里?我对深蓝威士忌还是有些经验的。”
诸伏景光考虑了一下,提议道,“之前那位先生说过相信我,我这边更……zero?”
降谷零露出了想要拒绝但对方说的太有道理了,没有充分的理由拒绝的表情。
诸伏景光不愧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思绪在脑海里转了几下后,有些刻意地改了口:“不过朝灯似乎有些怕生,还是你那边比较好。”
“hiro,我其实……”
降谷零试图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幼驯染只是摆了摆手,制止了他的话。
“没什么,挺正常的。”
诸伏景光一本正经地说道,但还是没忍住露出一个狡猾的猫似的笑容,“我都懂。”
降谷零想说‘不,你不懂’,可确实被对方懂到了,最后只能撇撇嘴,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窃听器的事别告诉朝灯了,他肯定会自责。只说查到了那个人是深蓝威士忌就可以。”
诸伏景光笑笑,又拿起了刚刚读到一半的书,“别忘了趁他不在的时候去他家里检查一遍有没有漏网之鱼,zero应该有后辈家里的钥匙吧?”
降谷零倒是觉得告诉御山朝灯也没什么,他从来没瞒过副官什么事。
比如因为对方的失误导致了一些麻烦的后果,同样的情况温柔些的上司会进行一些善意的隐瞒,好给新人减轻些压力。
他只会直白的告诉副官你这样做不对,我们来一起弥补这个错误。
没办法说这两种处理方式哪个更好,但降谷零并不打算改变这样的做法。
做出了决定,又听到了诸伏景光说的最后一句话,降谷零立刻回答道:“怎么可能,他上班的第一天,我就和他交换钥匙了。”
*
御山朝灯坐在上司的家里,怀里抱着上司的狗,一边摸着软乎乎的狗头,一边看着摆在桌子上的上司家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