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信息支援中心的高级军官都无法保障自己的安危,周围的伤员们无不愕然。
“我们还能打赢吗?”
一个神情疲惫的伤员叹息着重重倒回床上,用被子把头蒙上。旁边其他几个伤员也无声地默默交换着眼神,从他们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内心的惶惑与不安。曲成也独自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低头不语。
天亮了,几个医生护士疲惫地从手术室走出来,但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如释重负的神情。
技术主任被医生们从死亡边缘拉回来。
在医院门口等待的战士们直到他们的技术主任脱离危险后才被医生们劝走,听到好消息的伤员们也纷纷向小战士道喜,可这些战士们脸上却没有多少笑容。
天亮后连续来了好几个高级军官到医院询问主任的情况,信息支援中心技术主任负伤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医院。但在士气低沉的医院里,这个消息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天亮后医院里继续弥漫着各种调门的哭泣喊叫声。
战斗负伤的官兵战士都有专门的护士分饮食,部队病区纪律还差强人意。而那些平民聚集的病区则混乱得多,食物和饮水是用大桶装的,每次分配都要生一次规模不等的吵闹和争夺。虽然中间被医生们用军用帐篷隔开,但我们还是能从女人小孩刺耳的叫骂和哭闹声中想像出场面的不堪与恶心。
其他人不知道会受何种折磨,反正听曲成说,先后已有好几个医生护士精神崩溃了。
在这里没法过日子!
“医生!医生!快来!”
江垒挣扎着倚在旁边的一张病床边高声叫喊着。
一个就在附近的护士长快步走过来。大大的口罩遮住她的面孔,只有双大而美丽的眼睛露在外面。
“怎么了?”
护士长问道,声音中带着些许疲惫。
“他死了!”
江垒指着病床上的一个战士说道。
死了!这不是前天因为双腿被医生锯掉而情绪失控的战士吗?
怎么死了!
护士长急忙掀开那个战士身上的军被,一堆棉絮随风而起,四处飘散。
那战士毫无声息地佝偻蜷曲在病床上,睁着无神的大眼,嘴唇乌黑青涩。
真的死了!
他昨天晚上把自己的军被被角撕开,然后吸入大量的棉花到自己肺部,活活把自己呛死了,无声无息地。
自杀的战士那上下极不对称的身体静静蜷缩在洁白的床单上,青的面孔上沾着些棉花团,乌黑的嘴张得老大,让人不忍看。
四周的伤员慢慢围上来,越聚越多,很快人群聚了厚厚几层。
饮泣,有人开始饮泣。渐渐地,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引起一片更加激动的抽泣声。帐篷后面的平民也有人探头张望,竭力地搜索着危险刺激新闻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