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瑞回过头去,现在他更有决心要保护好海伦了。
海伦再度恢复了笑容,继续朝人群招手。
队伍还在前进,转过了一个弯道,照例要停下调整步伐。海伦的位置比较高,她的视线越过人们的头顶,朝远处望去。突然,毫无征兆的,海伦看见人群后面,那个可怕的渔夫正站在一根柱子的阴影下,领子高高竖起,渔夫帽遮住了半张脸。海伦急忙喊道:&1dquo;
拜瑞,拜瑞!在那儿。”
拜瑞立刻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渔夫离去的身影跃入他的视野。他跳下车,一边高喊着&1dquo;让开”,一边用力拨开拥挤的人群,追了上去。
车队继续往前走,海伦渐渐看不见拜瑞了。千万不要出事,她暗暗祈祷。
拜瑞飞快地跑上岸边的木头通道,果然那个穿着雨衣带着帽子的黑色身影就在前方。拜瑞不顾一切地猛地扑了上去,把那个渔夫死死地压在木板上。他抓起他的领子,刚拔出拳头,突然愣住了。这只是一个年近花甲的老头,满脸的皱纹,张开的嘴里牙齿几乎都掉光了,显然这个人感到莫名其妙,被吓得话也说不出来。
拜瑞意识到他被那个混蛋耍了,忿忿地骂道:&1dquo;妈的!他在哪儿?”
他环视四周,但为时已晚,那个渔夫早就不见了踪影。
午后的阳光洒在小树林中,伊根家木屋的墙上,斑驳的树影偶尔才会摇晃一下。
一辆汽车匆匆来到,朱莉跳下车,走到伊根家前,她手里捧着毕业纪念册,轻轻地敲了敲门,但是没有人答应。
&1dquo;密西?密西?”只有纱门是锁上的,朱莉猜测密西应该没有出门。
她回头望去,门前的草坪上晾晒着一只海鸟,一阵风吹过,这可怜的东西悬在空中晃来晃去的。它应该是刚宰杀不久,因为鲜血还在顺着它倒挂的脖子一滴一滴地流下来。草坪的边缘接着茂密的小树林。一片午后的寂静,只有风声和小鸟的鸣叫声从里面传出来。就在这儿,朱莉看见了一间简易的小木屋,还有它矮矮斜斜的木墙。
朱莉慢慢地走过去。也许那儿是工作间,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朱莉渐渐看清楚,墙上挂的都是从动物身上扒下来的皮毛和头骨。朱莉忽然觉得脖子后面的汗毛竖了起来。
正要回头,密西冷不防地从斜里冲了出来,神经质地挥动着尖利的小刀。
朱莉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往后挪着步子:&1dquo;求求你&he11ip;&he11ip;”
密西怀疑地盯着她,这里来的陌生人可不多。
朱莉急忙解释:&1dquo;密西,你还记得我吗?两天前,车子出了问题?”
密西打量着朱莉,那个印象慢慢地浮现出来,她收起了手中的刀,问道:&1dquo;
你来干吗?”
另一边,镇上的游行仍然进行得热火朝天,似乎所有房子里的人都跑了出来,挤满了街道两边。
坐在花车上的海伦已经完全不关心这些了,她还没看到拜瑞回来,心中焦急万分。
现在她孤身一人了,那个渔夫呢?他在哪儿?他到底躲到哪儿了?海伦费力地扫视着人群,
但是这毕竟是一个渔村,几乎每一家都有一个在船上工作的男人。这边这个带着渔夫帽的男人
不是,那边那个穿着雨衣的渔夫也不是,还有一个渔夫,还有一个渔夫&he11ip;&he11ip;然而这些兴奋而熟悉的面孔都不是。
花车开过一排白色小楼,从上往下看去,海伦坐在花车里东张西望的模样一目了然。海伦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让她不安起来,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她不由自主地抬起头,那个可怕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渔夫掏出了钩子,正式向海伦宣告:一场血腥即将开始。
海伦吓呆了。可是没有人注意到这些,游行的队伍继续热热闹闹地往前走。车上的海伦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消失在视线中。
苍蝇嗡嗡地围着一条鱼转来转去。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剁下去,把鱼切成两段。密西站在小木屋前的工作台边,一边和朱莉说话,一边干着活。
朱莉恳切地提出请求:&1dquo;密西,我们需要谈一谈。我必须找到你弟弟的朋友
比利,我要跟他谈谈。也许&he11ip;&he11ip;你能翻翻这本纪念册?”说着,朱莉捧起纪念册,谨慎地靠近密西的工作台。
这个女孩子三番两次地出现,好像有什么目的。密西挥动着带血的刀,警惕地问:&1dquo;
究竟什么事?”
朱莉摸着手中的纪念册,不知从何讲起,她艰难地说道:&1dquo;这解释起来太疯
狂了,但这跟你弟弟以及去年独立日有关。”
密西倏地抬起头来,吃惊地问道:&1dquo;怎么回事?”
朱莉吞咽了一下口水,她早知道说出实话将会有多么痛苦,但直到现在,她才现自己的心理准备还远远不够。朱莉觉得自己的舌头好像僵住了一样:&1dquo;你弟弟的遭遇&he11ip;
&he11ip;不是意外。嗯,怎么说呢&he11ip;&he11ip;其实&he11ip;&he11ip;另有隐情。”
密西一听,又低下头继续工作,她平淡的语气中隐含着深深的悲痛:&1dquo;
我知道。”
朱莉十分意外,怎么还有别人会知道?她小心翼翼地问道:&1dquo;你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