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会害怕。
卫澄不受控制哭了起来,朝他的方向推搡几下。
他只能把她抱在怀里,让她泄出自己的愤怒。
但是放开,不可能。
后半段的雨夜,雨势慢慢开始变小。
没有嘈杂的声响干涉,她似乎能把他在自己耳畔的轻声叮咛听得更加真切。
脸腾得红了起来,力气也稍稍减弱。
殿内虽然亮了一些烛火,可毕竟不是主殿,自然不够亮堂,可这不影响她偷偷打量他的模样。
模样比她想象中的要好上不知多少倍,甚至就连印象中的好听些。
可是……
她挣扎毫无效果,厚实的外袍几乎大片掉落在地上,后背碰到了冰冷的桌台,冷不丁打了一个冷颤。
迟景珩却因为喝的太醉,思绪不算清晰。
卫澄擦干眼泪,慌乱起身。
看桌子上的墨台,怒气上投,顾不得上别的,直接抓起墨台,往他的脑袋上砸去。
闷哼一声,可迟景珩没有放开她。
反过来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把她哭着的泪水一一啄掉。
挣扎太厉害,反手被迟景珩压在身-下。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快要爆炸,可现在完全顾不得上别的,根本不会给她任何一丝逃脱的机会。
屋内的灯光昏暗,他此刻脑子也不够清醒,却能看到面前女子背后有一个小小的红痣。
就算那么一瞬间像是被蛊惑住一般,他虔诚的低下了头颅。
轻轻的亲了上去。
外面的夜雨不知何时突然又大了起来,掩盖住所有生的一切,甚至把人的呼喊声都给淹没下去。
临近清晨,卫澄终于从地上爬起。
胡乱的把自己脸上的泪水擦干,捡起了地上的衣袍,确认自己没有再遗留些什么,慌乱跑去。
再过一会儿,封丘一定会出现在内殿,她清楚的数着守夜人敲的钟声,咬着牙关努力让自己撑住。
自己的身份不能够暴露。
而近日所生的一切,她都缄默不言,将一切沉入大海。
外面的日光刚好洒进来,她终于清清楚楚看到男人的侧脸。
“登徒子、禽、兽不如。”
骂来骂去就知道这两句词,平日话本子看的都不算多,如今气红了脸,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过离开之前,看到自己昨日拿住的墨台。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胸腔的怒火,拿起那个墨台,用尽吃奶的力气往他的头上砸去。
最后看到一道鲜血溢出,她顾不上别的,慌乱而逃。
不会死人吧?
卫澄慌死了,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她如今已经是皇上,不应当害怕这些的,整个皇宫里,她除了迟景珩,其他人都无需害怕。
这一下就跟吃了一个定心丸一样,终于她慌乱的心稳稳当当的放在心房上。
只要不出任何事,她自然无事生。
官再大能大得过她?
那登徒子肯定是禁卫军其中一员,不然为何能够来到这皇宫之中,又为何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闯入她的身边?
这样的人不可以再留。
也绝对不可以,让他现自己的身份!
卫澄回到了自己的大殿之中,甚至在进大殿之前,随手把自己身上的外袍藏在柜子里。
她一点痕迹都不能够落下,绝对不能够让人抓住任何的把柄。
——
不知是不是雨夜让人好睡,就连封丘都比平常晚到。
再出现的时候,手上拿了一沓厚厚的画卷。
“皇上,如今登基只差一步,繁衍后代是如今的要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