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沿河找着合适的地方。
适合伏击的地方最好是有榕树和老樟树,榕树枝叶广大,适合多人蹲点。老樟树百毒不侵,在上面狩猎没有蚊虫的烦恼。林场里这两种树真不好找,沿着河岸半个小时才找到一棵。
停下马车,陈三文先爬上榕树,找好预设的射击角度,他指挥着哥哥们把剥好皮的河獭堆在一起。
“就二哥站的地方,那里最好射击。”
预设好埋伏地点,三兄弟们驾着马车回到工棚,陈三文把哥哥们换下来的衣服干净,然后泡在调了六六六粉的花露水里。林区的蚊虫太毒了不做预防措施,晚上除了不用睡觉还要被送进医院。
三兄弟只带了个铝锅,陈三文往锅里倒了点菜籽油,把处理好的黄鳝段倒进锅里煸香,加上大半锅的水再下米,接着盖上锅盖闷烧。
这就是陈三文前世最中意的广府黄鳝粥,看着翻滚的粥和白的野生鳝鱼段,陈三文的口水比狗都流得长。
“五块钱一斤的黄鳝就被我们这样吃了,真是太浪费了。”
“大哥,黄鳝这玩意我们出去的时候都臭了,不吃才是浪费。”
陈三文说道。
二哥在旁边嘴又开始犯贱:“大哥你要多吃点,要不然体力跟不上。”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大哥瞪了眼二哥,气鼓鼓地爬回通铺躺了下去,不再理会兄弟俩。
陈三文感觉今天大哥和二哥都不太正常,甚至是有些奇怪。二哥平时说话虽然都带着戏谑,但他今天比平时更肆无忌惮。大哥就更奇怪了,整天都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面对二哥的调笑充满着无奈,心里似乎有讲不出口的秘密。
作为家里的老三,陈三文只能默不作声,他来到工棚外的木材堆积场,沿着防野兽的铁丝网采了几把野蒜,洗干净后用饭盒烧了点开水烫了烫,切成末倒了点酱油做了个小菜。
喝着鲜香无比的黄鳝粥,三兄弟又变成平时的模样,二哥摸着滚圆的肚皮对陈三文说道:
“烧锅开水,我们走的时候再煮上锅你这个广府黄鳝粥。今天我们两个去打猎,大哥带着两条狗子在工棚处理皮子。”
“嗯,好的。”
这也是下午就商量好的,陈三文答应后开始干活。
白花花的水獭肉上落着乌鸦,马车驶近这座肉山,它们受惊后纷纷飞起,露出被啄食后的森森白骨。
趁着太阳还没下山,陈三文开始收拾岸边的甲鱼钓针,大哥和二哥带着两条狗收拾林子里的陷阱铁夹子,林子里时不时传来二哥大惊小怪的呼唤声,陈三文知道林子里的收获很好,他脸带笑意地拨起岸边泥地里的根根竹筒。
他这边的收获也很好,半斤的甲鱼都算小的,大多数的都是满了一斤的。野生甲鱼这东西越大越贵,这批甲鱼可能是今天最大的收获。
细针卡在甲鱼的喉咙里很难拔出来,陈三文怕把这些宝贝伤到,他用前世的办法处理这些甲鱼。
陈三文找了根树枝削成筷子状捅进甲鱼嘴里,理顺横置的钢针后甲鱼咬住树枝,趁这时候陈三文把钢针拉了出来,接着就是重新挂上饵料布置好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