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灯火辉煌,游人如织,元夕的京城一如既往的欢腾热闹。
意外却在这时生了。
只见护城河永安河上的望月桥,祈愿台左侧的一端突然爆出一阵骚乱惊呼,紧接着一阵噗通噗通落水声,尖叫呼救声。
原来是那一段护栏不知怎么松动了,有追逐打闹的游人不知觉撞靠过去,便栏柱连人悬空坠河了。
落水的还有紧随其后来不及稳住走势和被前落水者慌乱中当救命浮木抓住牵连的。
林枢这次运气不太好,刚恢复意识满眼绚丽灯火还没来得及赏一眼,就被身后一阵挤撞推得身体悬空。
落水前恍惚耳后听到几声惊恐担忧关切的“表妹”
。
林枢没工夫去分辨确认声源,因为河水实在冰冷,身上繁复的衣服浸水后更加沉重了。
上元夜,灯如昼。
借着灯光,林枢头浮出水面,快环顾周围寻找停靠点。
碧波粼粼的水面浮动着各式精美花灯,相隔着大小不一的游船画舫。
大概也听到动响,最附近几艘正向着这边划来。
落水的八人,有两个跟林枢一样会水的男子,大概水性一般,没看其他只向着船只方向费力游去。
林枢也没顾得还在扑腾的四个夫人女子,左手抓住近旁一个已昏迷过去正往水下沉的五六岁女童,以最快度游向最前头的那只坊船。篳趣閣
“到了,到了!”
“哎,是个小姑娘。”
“还拖着个孩子。”
“来,快点,绳子抛下去。”
“小姑娘你抓紧了。”
船头好些人,领主事的是一位梳着簪花偏头髻、衣着艳丽、容貌风情妩媚二十左右的女子,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四位手脚健利的女婢和仆妇救人。
林枢刚爬上船,先接过孩子的仆妇两指往孩童鼻子下探了探,失声惊呼,“哎呀,孩子没气了!姑娘,这可咋办呀?”
“给我。”
林枢迅把孩子抱过来,把了脉,立刻放平,松开衣领,进行cab心肺复苏循环。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孩童出咳嗽声,嘴巴呛出一口水。
林枢再将孩子侧抱起,然后把她脸朝下,腹部放到自己屈膝的大腿上,右手在其背上按压着使其又吐了几口呛入的水。
孩子呆懵着被动作,直到神智恢复,想起落水的事,看着眼前全陌生的人,下意识地靠在林枢身上,害怕又难受的哇哇大哭,“娘,娘,我要娘!”
若是寻常时候,这哭声听着让人忍不住可怜去安抚哄劝,但此时在场所有人都觉得,哭得好的,哭得多有劲呀,可见是真活了。
“老天爷呀,真救活了!”
“这是神仙手段吧,没气都能活过来!”
船上众人看着林枢系列动作,从懵然到好奇到吃惊敬畏。
林枢对这些敬畏的,惊叹的,探究的神色来不及多做解释,想到其他落水的人,即使如今天气冷,最佳急救时间最多只剩十来分钟了。
于是望向主事的女子,“大姐姐,多谢搭救。溺水昏迷的人失去呼吸的人,大多只是处于假死状态,一炷半香内用我刚才的方法可以刺激他们恢复意识,越早越好。前面还有落水不会水的,能请你帮忙捞上来吗?”
女子妩媚浅笑,“难得见你这样有意思的小姑娘。我凌小小一介青楼女子,既得你一声姐姐,可不能叫你白喊了。”
说着,女子捏着精致的团扇利索地安排了下去,
“两位妈妈,你们下去帮忙捞人。夏青秋红,带这位小姐和小孩去进去换上干净暖和的衣裳。”
换上的干衣裳自然是不合身的,但没人计较这点。
因为河水没流动小,下水的两位中年妈妈很快找到两名落水者,一个少女一个年轻妇人,俱是一脸灰白,连身体都微微僵硬了。
“凌姑娘,都是没呼吸的,怕是不成了的吧?”
一个妈妈神色不太自然地问。想起偶然听来的捞尸人的诡异传闻,心里不住默拜各路神佛玉皇大帝观世音,阿弥陀佛,一切鬼邪退却。
林枢把女婢端上来的热汤茶一口闷,疾步去给那两人把脉后微舒口气,“还能救。”
问话的妈妈也跟着松口气,脸色恢复正常了些。
接着是又一整套的心肺复苏急救动作,等两人恢复自主呼吸,面上也不再一片死气有了活人样,林枢也累得不轻了,幸好刚才灌了一碗热糖汤茶。
“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剩下还需请医馆大夫细致全面的调理护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