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被蒋东升单纯无耻的言论惹怒了,不管不顾地开始乱蹬。
蒋东升常年干农活,手掌毛躁又粗糙,蒋东升被踹得闷哼,手下力道没控制好,硬硬的茧子磨在沈致细嫩的脚背上,喇得发疼。
沈致短促地喊了声。
蒋东升连忙松开手,沈致趁机把脚缩回来,沈致自己摸着有些刺痛。
夜色深重也看不清,不由得怀疑自己的脚是不是被蒋东升的糙手弄得磨破皮了?
蒋东升爬过来伏在沈致脚边,拢眉耷拉眼,紧张兮兮道歉:“媳妇,对不起,俺弄疼你了。”
沈致不理他,抬起脚凑到窗口,借着月光看着自己到底哪儿被这傻子弄伤了。
月光清亮,照在脚背上仿佛蒙了层轻纱,显得它越发冷白,秀气紧窄的足背刮出一片红痕,沈致气得瘪嘴。
这傻子一点都不听话,气死他了。
蒋东升也瞅见了,双手捧着沈致的脚,嘴巴小心翼翼挨过去轻轻吹气,讨好道:“媳妇,俺给你吹吹就不疼,呼呼呼…”
温热的气吹拂在脚面确实消解了不少疼痛,脚是穿鞋踩地的,沈致再怎么认为他从城里来的比农村人干净这事,也得承认脚都是一般脏的。
没人这么抱着过沈致的脚,谨慎小心地跟捧着什么珍宝似的。
沈致耳根有些烫,这傻子也不嫌脏。
沈致动动脚,蒋东升停下动作抬头看他,“媳妇,你是不是还疼,不怕,俺再给你吹吹,俺力气大俺能给你吹一宿。”
沈致眼神微闪,阻止道:“不用了,你也不嫌脏。”
蒋东升呵呵傻笑,捧着沈致脚亲了两口,摇头否认道:“不脏不脏,媳妇是城里来的金贵人,脚丫都是香的。”
蒋东升拍马屁的话,恰好戳到沈致心里最隐秘的地方,他城里来的就是跟别人都不一样,沈致对蒋东升的吹捧很受用,抬脚踹上蒋东升的脸,放过了他,“去睡觉!”
沈致重新钻进被子里,蒙上头,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
这傻子也不是很傻嘛,还挺会说话的。
柔嫩的触感在蒋东升脸上转瞬即逝,蒋东升小心摸上自己的脸,忍不住傻乐,媳妇的脚果然是香得不行,蒋东升感觉自己的脸都跟媳妇的脚一样又香又嫩。
蒋东升痴痴地看着床上隆起的小谷丘,跟吃了蜜一样甜,他媳妇真是又好看又可爱,要是有天可以亲亲媳妇小手就好了。
蒋东升怀揣着这美好的愿望进入了梦乡,晚上睡得极不安稳,又是跑又是飞的,好多人追他,他跑得筋疲力尽时出现个白胡子老头。
蒋东升气喘吁吁,疑惑地询问老头:“他们为什么追俺?”
老头定定看着他,对蒋东升嘴里粗鄙的话沉默了半晌才道:“你身上有他们要的东西。”
蒋东升抹了把汗大惊,“他们是不是要抢俺媳妇?”
他媳妇怎么这么多人惦记!
蒋东升想抱着媳妇
赶紧跑,左顾右盼却发现媳妇找不到了。
“媳妇,媳妇,媳妇……”
蒋东升眉头紧锁,扯着嗓子大喊,都把睡梦中的沈致吵醒了。
晨秋还是冷的,沈致迷糊着往被子窝了窝,想要屏蔽被魇住的蒋东升大喊大叫的声音,可惜蒋东升太壮了,震得土炕都在晃。
沈致忍无可忍吼道:“蒋东升!”
蒋东升霎时睁开了眼,冷汗涔涔,圆瞪的虎目还不聚焦,看上去有些憨,他两个手各握着沈致的一只脚,一左一右贴在脸上,用力揉了揉才清醒了些。
沈致被吵得睡不着,使劲蹬着蒋东升的脸让他撒开自己的脚,胡子拉碴得扎得慌。
蒋东升心虚地放开手,小声解释道:“媳妇,俺是怕你脚冷。”
沈致身子弱,每到晚上脚冷的跟冰块似的,有时候还被冻醒,昨天晚上睡得确实舒服,沈致也就没跟蒋东升计较。
沈致起床穿衣服,拿着牙刷牙杯到院子里的水池刷牙。
蒋东升拿着杨柳枝跟过去,也装模作样跟着刷,他不爱刷牙,树枝子磨得嘴疼,可媳妇嫌他不爱干净。蒋东升是不敢用媳妇的牙膏牙刷的,他去问了蒋年。
蒋年把自己备着的杨柳枝分给蒋东升一半,说是用这个刷牙再多漱口就不臭了。
于是,蒋东升自打结婚就跟着沈致刷到了现在。
蒋东升刷完了抹抹嘴,眼瞅着沈致漱嘴,等沈致完事后蒋东升凑到沈致嘴里去闻,“媳妇,你嘴巴好香啊。”
沈致忍不住翘起嘴角,拎着牙膏在蒋东升眼前晃,“那你也用?一支牙膏一块二呢。”
蒋东升不知道小小的牙膏这么贵,都能买好多个鸡蛋了,听着沈致的话紧着摇头,“俺不用,给媳妇用,媳妇用完了俺还给媳妇买,让媳妇天天都这么香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