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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間，勵晨醒了。

他先從後視鏡看到了司機，不認識。又把目光右移，副駕也不認識。

勵晨努力坐直身體要喊下車，忽然發現身旁坐的是秦勉，瞬間又放鬆下來。

他想不起來自己怎麼在這裡，又是要去哪裡，但有秦勉在的話，就可以放心了。

就是……好像鼻炎犯了，搞得他呼吸不太通暢。而且不知怎麼回事，肚子也漲漲的，好像有東西在裡面亂攪，泛起一陣一陣的噁心。

頭也暈乎乎的往下沉。

好難受。

他不由自主靠到秦勉身上。這時車子剛好顛簸了下，他沒忍住哼了一聲。

「怎麼了，難受？」秦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勵晨有氣無力「嗯」了聲：「好悶，頭暈。」

「快到了，堅持一下。」秦勉抬手摟住了他的肩膀，又慢慢往上，安撫地揉了揉他的頭。

勵晨半張臉都埋在他肩膀上，他身上的香水味道環繞在鼻尖，像藍色海邊清爽的風。被他這樣摸著頭，感覺舒服了不少。

勵晨靠著他重閉上眼睛，努力地嘗試入睡，睡著了就感覺不到難受了。

可惜生理反應不是他能控制的，頭暈是得到緩解了，肚子裡卻依舊在翻江倒海。又撐了一會兒，他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他後仰靠在了椅背上，手摸著肚子，緩慢地張口：「好噁心，想吐。」

秦勉抬手覆上了他額頭：「還好，沒發燒。」

然後又跟前面的人說：「直接就在門口停吧，我帶他走進去。」

「行。」司機說。

又過了大概一兩分鐘，車子在秦勉的小區門口停下，秦勉帶著勵晨下來。

勵晨一下車就感覺好了些，不同於車上又暗又悶的味道，外面的空氣濕熱但清，至少呼吸間不會那麼噁心了。

「要吐嗎？」秦勉問他。

勵晨轉著語調「嗯」了聲，是拒絕的意思。

「那我們慢慢走進去。可以走嗎？」

勵晨看著他，又「嗯」了一聲。秦勉便捏著他胳膊，用半摟著的姿勢帶他走進去。

他們走得很慢，被小風吹著，勵晨的頭慢慢不暈了，肚子也安靜下來。

頭不難受了就有腦子去想點別的。

勵晨看了看身旁秦勉的手，總覺得這樣還不夠，想跟他貼貼。

他不知不覺就停下了腳步，秦勉隨之停下。兩人對視了一陣，秦勉試探地問：「走不動了？」

倒也還走得動。勵晨正要搖頭，就聽秦勉又問：「那我背你？」

勵晨立馬閉上嘴。

他心動了，很想答應。可潛意識裡總覺得這樣不太好，他不應該跟秦勉走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