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儇看见季容宸的眉头,从这场戏开演直到现在都没有舒展过。这么甜蜜的戏,他居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我也听说那件事了。可那并不是你的错呀,你何必要这样惩罚自己呢?”
“小孩子,好好看戏就行了。”
季容宸看了季容儇一眼,将一颗栗子塞进了她的嘴里。到底还是小孩子,很容易就能开心起来。
“我才不是小孩子了呢!”
季容儇一边嚼着栗子,用手帕掩着脸,小声地反驳道。
归舟在楼下,不小心看到了季容宸,像个逃犯遇到了县官一般,一溜烟儿地就跑掉了。季容宸没有看到归舟,但是目光还是下意识地往楼下一扫,却没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贺兰沐阳陪着贺兰溪知在去永临的路上。
“哥哥,你怎么了?”
贺兰溪知见大哥愁眉不展,从上了马车之后,便一直这样了。于是便宽慰道,“我知道,你舍不得母亲和祖父,但我们去看了二姨、姨父,还有表哥表妹,很快就回来了。”
“是啊。”
贺兰沐阳温柔地抚了抚溪知的脑袋。
其实贺兰溪知心里也有很多牵挂的人。这次走得太仓促了,原本以为是可以和闾丘哥哥一起回永临。没想到万煞堂又开始兴风作浪了,闾丘哥哥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回永临。
可母亲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样急着催促他们去永临城。她都没来得及跟文大哥告别,去了几次济世堂了,可是都没有看到文大哥,听说他到外县去出诊了。等他回来了,就见不着她了。
不过下一次见面,也不会太久的。
贺兰沐阳却是满心的忧虑,他看着眼前脸上一片恬然的溪知,心中更是不忍。母亲和祖父是一心要护他们两个周全,可是他已经十四岁了,怎么能还躲在母亲的身后呢?
自从那个人走之后,贺兰府就只剩下了他和祖父两个男人。祖父生了病,这些年断断续续的,时好时坏,今年病情又复发了。母亲一个人撑着这个家,照顾祖父,还要照顾他们两个。“文大哥?”
贺兰溪知探出头,就看到了文尹,连忙叫马夫停下了,“你怎么在这儿啊?”
难不成文尹到外地出诊,还是跟他们顺路?
“贺兰公子,溪知小姐,我要去永临城了。”
文尹抬头看到是他们两个,便赶紧跑了两步,跟了上来。
“真的?!”
贺兰溪知一听文尹也是要去永临的,一下子就高兴起来了。不过文大哥居然都不向她告别,难道是不把它她当成朋友了?
“文大哥,你要去永临,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啊?至少要道别吧。”
贺兰溪知有些委屈地嘟起了嘴巴。还溪知小姐呢!
其实文尹怎么没去贺兰府找溪知呢?只是碰到了贺兰瑾,她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跟一个大夫走得太近。毕竟他们的年纪摆在那儿。文尹和贺兰沐阳同年的,大了贺兰溪知十岁。
他们两个在长辈眼中,既不是同龄的玩伴,也不是真的兄妹。除了之前为了看病,现在两个人还时不时地共处一室,说说笑笑的。
可是这些话,文尹自然不会真的说出来了。
“我忘记了。原本安排的只是去出诊,没想到永临城的济世堂缺大夫,师傅便让我去了。”
“真的呀。我和哥哥也要去永临,去探亲。”
贺兰溪知的语气中流露出满满的不舍,“不过日后我在连郑,还能再见到你吗?”
“柯大夫这是在提携你呢!永临总是要比连郑郡繁华热闹得多。”
贺兰沐阳看了文尹一眼,虽然跟文尹相处不多,可是上次在集市上,看他还有几分功夫,而且为人正直。更重要的是溪知将他当成了亲哥哥了,可见他是个可靠的人。
贺兰沐阳主动邀请文尹上了他们的马车,继续赶了两日的路。现在距离永临只有一日的路程了。三人在同江客栈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