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新偏偏就是不配合,直接伸出手去摸扶越的脸,手移到了扶越的脸颊上,掐了两下,才能确定扶越的身份。其实他就是想要逗一逗扶越,谁叫他平日里总是那么一本正经。
“这么配合,是对病人特有的待遇吗?”
“懒得跟你计较!”
扶越将脑袋偏了过去,不想搭理唐新。
“这才像是我们扶越吗?”
唐新笑了笑,然后乖乖地张开了嘴巴。
扶越舀了一药匙的汤药,吹得有些凉了,递到了唐新的嘴边。唐新还没喝下去,扶越就往他嘴里扔了颗蜜饯儿。
“咳咳!”
唐新像是噎着了,做出了痛苦异常的表情,“对一个病人,不应该这样的!你良心过意得去吗?”
“你少装了!”
扶越属于冷眼旁观这一类型的,“用不了内力,听力也没了?”
“伊大夫告诉我,生病受伤的人,往往习惯性地掩藏自己的伤口,不希望别人提起自己是个病人的事实……”
一边想着伊大夫的话,一边看着唐新的所作所为,根本和“病人”
这两个字沾不上任何的关系嘛!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天底下还有我这种,以苦为乐的病人。”
唐新一本正经道,虽然看不到扶越此刻的表情,但是唐新已经能够想象得出来,一定是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
……
玩闹过后,唐新也正襟危坐了起来,一口药一颗蜜饯儿。说句实在话,当个老老实实的病人,还是相当地划算的。
“扶越,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唐新虽然看不见,但是也能感觉到此时此刻屋内极冷的气氛。
扶越将已经见了底的瓷碗放下,有些事情唐新虽然没有开口问,但是要他放下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还是决定要告诉唐新。
“白朗行、平江都死了。”
扶越发现了白朗行和平江的尸体。
他们两个原本还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想到如果能再遇上白朗行,可以向他问个清楚。结果现在这些没有答案了的秘密,难道永远都再没有揭晓的机会了吗?
白朗行究竟是如何得到轶天录的?杀他的人,会是为了什么呢?如果平江,真的像月黎所说的那样,是为了轶天录,才接近白朗行的。但是直到白朗行与楚承风摊牌的时候,白朗行都没有反驳过一次,他还一直是在保护着平江。而且血蟒既然是被白朗行以人血豢养出来的,它应该会与白朗行建立起了某种联系了,否则也不会护着白朗行和平江离开了。
只是究竟会是谁,在魔齐域对他们两个痛下杀手呢?
唐新终究还是怀疑上了楚承风。这么多年没有见面,他打心底里希望不是楚承风。不过他们好像忽略了一些人。还有一个殷长卿一直都对轶天录虎视眈眈的。还有月黎未知的身份。
“他们四个在刺杀楚承风之后,就失踪了。”
扶越低声道。他知道关于他们几个跑去刺杀楚承风的事情,唐新心底一直存着愧疚之意。但是他们也相信要杀楚承风虽然不易,但是从他们手上逃脱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会是为了轶天录吗?”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南任继他们不是去刺杀楚承风,而是一路跟踪了白朗行和平江,他们想要得到的是白朗行手中的轶天录……
“扶越,你觉得殷长卿会是一个杀驴还用自己亲自磨刀的人吗?”
唐新沉声道。从前他认殷长卿是殷伯父的孩子,想要和他重拾当年的情义,但是殷长卿屡次设计,他如今是三千楼的人,他只是天禹堂的堂主。
“他会坐收渔翁之利。”
南任继和月黎离开了魔齐域。月黎原本就是从扶蓝古城出来的人,是她早就打算好了,先夺轶天录,后杀白朗行……
“你是不是后悔了?”
月黎蹙着眉头,眼眶里泛起了雾。南任继将手伸向月黎的脸,细细地抚着。眼泪似华美的珍珠,划过月黎白皙的脸颊。
南任继用手擦去了月黎脸上的泪水,薄唇吻上了她的额头,然后慢慢地松开,“我答应过要给你幸福的,永远都不会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