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这话训的,三晃荡跟那几个小子都瘪茄子了,“等着,哥哥有赚大钱的买卖带着哥几个干,算啥事啊,行了都散了,散了吧。”
王权这话说的大方,三晃荡不傻,他知道老王家这老三是个在县城念书的人,肚子里有点文化,脑子肯定比他活络,他点点头,也没敢在顶撞王权。
“今朝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王权说完这话,拍了拍三晃荡的肩膀,喊上二哥王勇回家。
看热闹的爷们,婆子们见老王家爷三走后,嘀嘀咕咕论断道:“要说老王家这三小子可是个讲究人,昨个咱村泥瓦匠老抹子,给他家砌火炕,本来唠好的价一块钱,结果干完活人家还另外给了一盒卷烟,
那可是一盒黄金叶烟卷,人家三小子眼睛都没眨一下,这孩子讲究,人还大方,日后顶是个出息的,一点不随王洪国那个老瘪犊子。”
“可不是咋地,咱去他家送蘑菇,一毛两毛的三小子从没较真,那几个丫头片子就狠着呢,差五厘钱都不成。”
老婆子娘们们都抽空采摘蘑菇送到王权家过,实打实的了解。
大家伙七嘴八舌的论断着,听的三晃荡觉着自己不仗义,抬高蘑菇价格,抢老王家哥俩的买卖,可自己个也想挣点钱,改善下生活,没法子啊。
王勇跟着王权,二叔王洪城走在村里小道上,王权好言语的说道:“二哥,你以后千万别干这种冲动的傻事,买卖不是咱哥俩的,改革开放了,以后谁有能太谁干,你要是总气气,就只能说明咱兄弟没大能太。”
“过段时间撒冷了,下霜以后哪还有蘑菇可采的。”
王权说话间,思趁着冬天不行得干点别的了。
东北农村春种秋收,冬天下大雪,一年四季,只有三个季节能种庄稼干农活,冬天多数农民都是猫冬,有些人也会砸冰窟窿捞鱼去卖,还有聚集在小卖店打扑克牌的。
打扑克牌在东北农村俗称:耍钱闹鬼的。
两口子在生产队上工一年挣的那点工分钱,临近年关合计着买点年货过个好年,结果爷们耍钱,成宿成宿的不着家,最后输个精光。
回家两口子吵架,媳妇一气之下带着崽子回娘家的大有人在。
离婚这个时代是没脸面的。
他想肯定是人家收红蘑菇,二哥遇到了觉着被人家撬行了。
王权想的没错。
风风火火跑过去,还没到村西头呢,大老远就看到自家二哥跟五个小子拉扯着打成一团。
“行啦,住手。”
王权冷声喝道。
几个撕打在一起的人一听都愣住了,瞧见是王权,王勇松开撕拉对方的手,“老三,这兔崽子撬行。”
王权见地上堆着几个麻袋敞着口,地上还有点散乱被踩碎的蘑菇。
刚和王勇撕打在一起的三晃荡,撇了撇嘴,伸出大拇指抹了把嘴角流出的血,“骂谁兔崽子?”
“唉,行了,哥几个都别吵吵了,这事算了。”
王权皱眉瞧见自己二哥鼻子也出了血,手上还被划破了皮。
“老三,他们抢咱们的活,咋能算了。”
王勇气的大喊道,明摆着这几个兔崽子见他家哥俩这段时间赚了钱,收购价高过他们1毛钱收蘑菇,这事太各应人了。
“怎么能算了,你家老二打伤我两个兄弟。”
三晃荡气的呼哧呼哧,扯嗓子的喊着。
王权一听笑了,“合着我二哥鼻子和手不也被你打伤了么?就这么扯平算了。”
三晃荡一听,仔细瞧了王勇一眼,鼻子还流血呢,可明显没自己兄弟脸肿的高,还有个牙都掉了,“我兄弟俩个都伤的比你哥重,你得赔钱。”
三晃荡本来就是村里,地痞无赖,打仗斗殴这事家常便饭,借这当子事得捞一笔改善下伙食。
赔钱?
王勇那脾气,顿时火大了,急眼直接冲上去一把耗住三晃荡的领着,抬手就要扇。
“住手。”
王权上去扯住二哥王勇扇下去的手臂,这巴掌要是扇去下梁子可就结下了。
后到的王洪城皱眉道:“乡里乡亲的吵吵几句赔啥钱,传出去丢脸,钱好拿,不好花啊。”
“我的兄弟被打的重,不赔点医药费这事不能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