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宝儿闻听此言,剑眉微蹙,面露狐疑,“哦?那可知具体所为何事?”
茵八妹赶忙抱拳躬身行礼,气喘吁吁地答道:“回少主,具体属下实难知晓,不过听说是因为丁姑娘的事情。”
“走,过去看看!”
但凡涉及丁隐君的事情,定是非同小可。海宝儿神色一凛,说罢便带着茵八妹匆匆乘车赶往丁府。
刚一进府门,就瞧见丁优墨在堂前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来回踱步,一张脸上愁云密布,满面愁容。
“丁家主,究竟生何事?”
海宝儿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急切地问道。
丁优墨长叹一声,愁肠百结地说道:“海少主,实不相瞒,小女隐君自京城归来后,便一直郁郁寡欢。如今更是将自己反锁在房内,已然两日水米未进,我实在是束手无策,无计可施了。”
海宝儿与丁隐君相识相处的时间虽然短暂,然而从她逃离丁府,乃至如今绝食抗议等举动,便可推断出,她个性执拗倔强,一旦认定的事,铁板钉钉,极难更改。他略作思忖,目光坚定道:“丁家主莫急,待我去劝劝她。”
来到丁隐君的房门前,海宝儿放缓脚步,轻声细语地唤道:“丁姑娘,是我,海宝儿,开开门好吗?”
屋内传来丁隐君有气无力却又坚定不移的声音:“海少傅,你也别劝我,我死也不会嫁给那个武承涣。”
海宝儿心头一紧,深知此事棘手,却也下定决心一定要化解这场危机。
海宝儿隔着门说道:“丁姑娘,你先别冲动,或许我们可以一起想想办法。”
话落,房门蓦地从里面打开,丁隐君总算开了门。只见她面容憔悴,双眼红肿。
丁优墨瞧着女儿这般模样,心疼得如万箭攒心,当即说道:“隐君,爹爹依你的要求,已把海少傅请来了,有什么话,咱心平气和地好好说,成吗?”
“好好说!那你们全部出去,莫要妨碍我们说话。”
话音刚落,丁隐君猛地一拉海宝儿,将他拽进了屋内,随后“嘭”
的一声关上房门。
丁优墨与茵八妹对视一眼,无奈地相视苦笑,然后摇了摇头,缓缓走出院落。
房间内,丁隐君毫不犹豫地扑到海宝儿怀中,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海少傅,我与你相识不久,却一直对你芳心暗许。求求你,带我远走高飞,离开这里,要我嫁给一个从未谋面的人,我实难甘心!”
海宝儿一时间手足无措,轻轻拍着丁隐君的后背,稍作安抚,而后轻轻推开她的身体,神色凝重,安慰道:“丁姑娘,我深知你心中委屈。可这毕竟是武皇的旨意,抗旨不遵乃是弥天大罪。你是否真的想清楚了,非要如此?”
这事着实棘手万分。
海宝儿虽不忍心丁隐君嫁给三皇子那般心机深沉的人,可当下确实苦无良策,难以找到一个简单有效的法子来成全她的心愿。
丁隐君木然呆立一旁,情绪虽稍有平复,可泪水依旧在眼眶里打转,目光中饱含殷切期待,死死地盯着海宝儿,仿若他就是自己仅存的救命稻草。
只见她双唇哆哆嗦嗦,声音仍带着哭腔,颤颤巍巍地说:“海少傅,要是你能帮我把这婚给推掉,平和的相衣门,定会对你唯命是从!”
“相衣门?”
海宝儿眉头紧蹙,刹那间便听出了言外之意,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腾腾杀意。
丁隐君的这番话已然表明,此前她受胁迫所做的那些违心之事,恐怕另有隐情——这便是海宝儿怒不可遏,甚至心生杀意的根本缘由。
感受到海宝儿那汹涌而出的怒火,丁隐君仍双手不由自主地死死攥紧衣角,身子不停地微微颤抖,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真真是令人心生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