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随着一声低唤,热息在她耳畔散开。
男人穿着一件雪白中衣,衣领微微敞着,露出一截比女子还要白皙的脖颈。
侧脸轮廓流畅漂亮,桃花眼中勾人心痒的东西毫不遮掩。
姜璃刚刚沐浴过,尾还湿着,带着些许皂荚清香的味道。
“该还债了。”
他朝她意味深长一笑。
姜璃自认,她早已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如今他这般轻飘飘地撩拨,对她来说等同于无。
姜璃抬脚踹他,被他握住小巧的脚掌,“我怎么不记得,欠过你什么债?可有借据、欠条之类的?”
沈北岐一把将她翻过来,两人位置调转,她的乌散开,垂落在他耳侧。
“忘了?没关系,为夫会让你想起来。”
沈北岐按住她的后颈,在她的唇间肆意掠夺。
扒开那襟口,一路往下。
久违地、蛮横地、无所顾忌的
两人位置再次调转时,他指腹在她锁骨上打转,“好吃吗?”
她笑,“好吃。”
“热不热?”
“热。”
她稍稍偏头,“有解热的物什吗?”
沈北岐的呼吸濡湿了姜璃的耳垂,他含笑呢喃道,“真是学坏了,竟然还敢反过来调戏我?”
他挥手灭掉了灯盏。
月华照入屋内,红帐生出满屋旖旎。
秋月当空,水光似镜。
月光照得地上纤毫毕见,丛林幽道旁,燃起了火堆。
路旁的桐叶受着风,树下拴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火堆旁,坐着一名姿容俊丽的少年。
夜风微凉,少年紧了紧肩上的斗篷,将手中剑抵在树干上,从怀中摸出了刚从驿站取来的信。
撕开信封,先掉入掌心的却并不是信纸。
洛琤盯着手中红色的布条,有一时的愣神。
这是?
他将布条解开,原来不是布条,而是一条带。
是他曾经惯爱系的红色带。
兄长为何要在信中夹带一条带?他指尖轻揉片刻,随后恍然想起,这条带,似乎在那一夜,被他拿来当作信物,交给了沈家的门房小厮。
目光重新落回带上,难不成,她并没有将其丢弃,而是一直保存着?
树上不知名的鸟儿鸣叫两声,随后扑腾着翅膀飞走。
洛琤握紧手中带,沉默半晌,打开了信封。
看完兄长寄来的信,洛琤才知道,原来这条带,是由沈北岐亲手交到了洛珏手上。
洛琤突然有些感念沈北岐,他瞧着性子冷,却没有将此物弃如敝履。
反而愿意给他留这么一点念想。
明月高悬,洛琤抬望向天际。
她终究,还是得到了心中的月亮。
那么他的月亮呢?
洛琤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将火堆扑灭。
他解开带,将它系在剑柄上,随后翻身上马,向着未知而遥远的的远方疾驰而去。
曾经他以为,自由自在,仗剑天涯,便是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