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说话,“丹娘子”
便夺门而出,差一点撞倒在吹风回来的卢宝明的怀里。
“你这是把人怎么了?”
卢宝明进屋看到谢斐敞着衣襟,地上还有打翻的酒杯,有些诧异,谢斐在南楚虽然胡闹,但是可没有调戏女郎的习惯,怎么到了金都便染上了。
那身形和味道,真是像极了她,想到自己认错人,谢斐也是烦闷,喝了一大口酒,狠狠剜了卢宝明一眼。
“丹娘子”
回到厢房,菡萏正巧翻窗进来,两人看着彼此,就像照镜子一般。
徐晗玉坐到铜镜前,匆匆卸了妆,露出原本的面容。
“女郎怎么这样打扮?”
菡萏略微诧异。
“不提这个,你追到人了吗?”
一个时辰前,徐晗玉听出了那人不是绣衣门的人,菡萏得了匕首有所防备,开门之际一击得中,那人毫无防备受了伤,与菡萏过了两招便匆匆逃走,徐晗玉怀疑此人和宁州叛乱的事有关,让菡萏跟上去查看。
这人身手极佳,虽然受了伤,脚程却不慢,还好徐晗玉让绣衣门的人跟着去接应,前后围堵,没让此人跑掉。
“人是追到了,只是……”
“只是成了死人?”
徐晗玉猜的没错,这人见逃脱无望,立即服毒身亡。
“这是他身上搜出来的,”
菡萏拿出一张金都的地图,这地图上有若干地点被标了红点,正是绣衣门在金都的据点。
“常年玩鹰却被鹰啄了眼,”
徐晗玉眼里露出讥讽,“专养细作的地方竟然让细作混了进来。”
“我这就下令彻查,”
菡萏沉下脸来。
“做的隐秘些,能把据点摸的这么细,恐怕是那几个老的出了问题。”
绣衣门的长老大多是端慧皇后网罗进来的,在她死后就有些不服徐晗玉,现在又来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菡萏,难免有那么一两个生了别的心思。
“我给你的毒带在身上,如果说不通就别说了,见点血自然会有人怕的。”
菡萏听徐晗玉的话,这次是要动真格了,她虽然心里有些胆怯,但是为了公主,她绝不会退缩。
“公主你是如何听出来那暗号不对的?”
菡萏问道,她方才竟然丝毫没有听出来那暗号有何问题,差一点将公主置于险地。
“那暗号没有错的,错的是敲暗号的人,能知道这间屋子的,除了豆蔻都是长老以上的人物,他们对暗号了如指掌,敲门的时候绝不会有片刻的犹疑,而那敲门之人却十分心虚,待一声停后才敲另一下,说明他心里没有把握,害怕自己敲错。他也不会是豆蔻,若是豆蔻,她方才从屋里出去,有什么事情出声就是了,犯不着对暗号。”
原来如此,公主真是心细如发。
“那公主这身装扮是……”
徐晗玉没说话,菡萏突然反应过来,他们今日是要去探听谢斐和卢宝明对话的,她人走了,郡主想来只有自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