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有些诡异的安静,无妄还记着蕴空等人嘲笑他的头像鸟窝,整个人都感觉极其的不舒服,他陷入了一种强烈的怀疑自我的情绪中,真的很乱吗?钟离会不会也这么觉得?他的耳朵有些烫,恨不得立刻梳梳头,或者戴个帽子能遮掩一些?
钟离感觉气氛有些尴尬。于是强行起了个话头,“你叫无妄,是无妄海的无妄吗?”
“正是,师傅说我是从无妄海那边飘过来的,他现了我,就把我带进因悟山了。”
“宗主,是你师傅吗?”
“是啊,虽然我没有剃度,不算白袄宗的内门弟子。不过师傅对我很好。”
无妄顿了顿,颇为遗憾的说,“我很感激师傅,即使他不收我,我也很满足了。”
“佛子是什么?”
钟离问道,突然想起来刚才那群人说他妄想做什么佛子来着。
“我听说白袄宗的宗主都会收一个关门弟子,这个弟子会是下一任的宗主,宗主是佛,他的关门弟子就是佛子。”
虞青梅还是什么都知道点的。
无妄自己也觉得好笑,“我连白袄宗都没有入,又怎么会成为佛子。”
虞青梅心里想,呵呵,我还听说,有人说你是宗主的私生子呢。她看了眼无妄,没好意思当着他的面说这个。
夜晚的小竹林凉丝丝的,无妄又做梦了,这次他梦见了钟离在弹琵琶,祭祀的道场中,寒玉高台上只有一个钟离,高台下也只有一个无妄。
醒来后他很开心,却也有些怅然若失,难道这就是一见钟情吗。
然而钟离却并不开心,昨晚修炼中,差点出了岔子。旋照真经果然厉害,练到第二重,钟离的修为就已经稳固在筑基境界了。只不过昨晚真气周天循环之时,浑身经脉似有火一样在烧,疼痛难忍。
这个兆头其实很早就有了,只不过先前并不如此剧烈。钟离怀疑自己练功的法子有问题。思来想去,第二重的经义怎么也参不出什么不同来,于是钟离决定去会会许久不见的应蝉法师。
“若有疑义,可来问我。只是记得不要惊动他人。”
应蝉曾经是这么交代钟离的。
“这件衣服够暗吧。”
钟离没有夜行衣,最多只能挑出一件深蓝色的衣服来。
月入中天,白袄宗也陷入了沉睡,钟离小心翼翼的避开偶尔巡夜的和尚,飞掠至应蝉的禅房。“这么远,好累呀。”
钟离心里嫌弃应蝉法师住的太偏。
应蝉法师果然晚上也是不睡觉的,他在入定,钟离闪进来的瞬间他就清醒了。“你来了?比我预料的要慢些。”
“你早知道我会来问你吗?”
钟离坐在上次的榻上。
“你有什么要问的呢?”
应蝉闭着眼。
钟离大致说了一遍,“旋照真经,难道另有玄机吗?”
应蝉笑而不语。
“你不是说我可以来问你的吗?”
钟离沉着气问。
“你练到第二重了?”
“是。”
“开篇明义,你可曾参详过?”
“这个……难道玄机在开篇吗?”
钟离缓缓念出旋照真经开篇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