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聚楼的五珍酒,是用五种奇珍酿成的,数百年的老窖池,高温大曲,只酿造时间就长达十年,开窖之时香飘十里,入口绵柔甘冽,尾净香长。或冰酒,或温酒,回味绵长。
无妄喝了一杯,入口太辣,差点没给他呛着。
钟离见状,问道:“你没喝过酒?”
“没有。”
无妄从前是个和尚,虽然没有剃度,但也差不多了,他哪里喝过酒。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钟离又给无妄带了一杯。
无妄接过杯子,放在桌上。
“喝不惯的话,尝尝就行。”
钟离不由怀念起酒友秦昭来,若是他在,两人就能一醉方休。
“不打紧,我陪着你。”
这哪能一样,你看着我喝,那我喝起来不是更没劲了。
正所谓借酒消愁愁更愁,钟离回到客栈就直接睡了。睡到傍晚,只觉得口渴得很,下来倒了杯茶喝,睡意全消。
于是凭栏独坐,看着楼下人来人往。
那客栈里正好进来一个人,钟离一见,就立即起身想回屋子里去。
肖仕轩两步跃上来,叫道:“阿离……”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此刻尾音绵绵,似乎在叫一个负心人。
钟离只好站下:“肖公子有何见教?”
“你非要和我这么疏离吗?”
肖仕轩收起他的折扇。“白天在街上也是,也不和我说话就走,我们认识那么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好像很深情的样子,钟离差点气笑了,深吸一口气,说道:“为什么你自己知道。当初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既然看不上我的出身,自去找你那门当户对的神女仙姬。咱们不早就一刀两断,恩情两消了吗?”
肖仕轩一副受伤的模样,他蹙着眉,睁大了眼睛,抓住钟离的胳膊:“不是这样的,阿离你误会我了。”
“你别给我在这拉拉扯扯的。”
钟离扯开他的手:“还需要我提醒你吗?那年在行云涧,你师妹问你我是谁,你怎么说的,你说我就是个普通朋友?你师妹说朱雀宫不过是个二流仙门,我配不上你,你又怎么说的?”
钟离学着肖仕轩当年那样端着架子,自鸣得意的语调:“那是自然,是她钟情于我,我不好直接拒绝罢了。”
“……算了,陈年旧事,我也不想再说了。你少来纠缠,行不行?”
钟离摆摆手,赶他离开。
肖仕轩跟没听见一样:“我跟你说了,那是误会,莳雨师妹是母亲和舅舅的眼线,那时候天天盯着我的,我只是不想让他们知道你,我是在保护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