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鸢山作为四皇子,显然是没有决策权的,自然是父皇说的都好,然后转头就脱离大部队,自己微服出去游玩了。
除了兰鸢山外,还有个人不甘寂寞,也换了一身装扮,和兰鸢山出来玩,这个人,就是当朝的六公主——
兰鸢瑛。
兰鸢瑛性格十分洒脱不羁,是跟着兰鸢山一起披战袍上战场过的女将军,英姿飒爽,拉着兰鸢山就来到了扬州城最有名的茶楼里。
“我听说这个茶楼的先生特别会说故事,”
兰鸢瑛看着被捧上来的花生瓜子和茶点,笑嘻嘻地推到兰鸢山面前,道:
“据说他们家的茶点也特别好吃。”
兰鸢山一展扇子,隔开想要坐到他大腿上的小侍,手都没碰到那人,就直接将浑身满是香粉味道的小侍推了出去,随即才抬眼看向兰鸢瑛,用扇子遮住半张脸,语气难辨喜怒,
“这人也是你找来的?”
“嘿嘿,”
兰鸢瑛看着兰鸢山,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揪住兰鸢山的袖子,轻轻晃了晃,像是在撒娇道:
“这不是看四哥你最近心情都不是很好的样子。。。。。。。所以想找几个人来陪你玩一玩嘛。”
等用眼神示意那满身香粉味的小侍退下之后,兰鸢山一手折扇,摇了摇,通风散气:
“谁说我最近心情不好了。”
兰鸢山道:“我觉得我心情还行。”
“得了吧,你看你拉那老长一张脸。”
兰鸢瑛指尖戳在脸颊上,用力往下扯,做了个鬼脸:
“一副看谁都很不爽的样子,连对清和嫂嫂也。。。。。。。。。”
话音刚落,兰鸢瑛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瞬间闭嘴,忐忑又尴尬地看了一眼兰鸢山的侧脸,生怕勾起兰鸢山的伤心事。
不过兰鸢山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楼下大堂正中的说书先生,似乎是没有注意到她刚才说的话,兰鸢瑛这才悄悄拍了拍胸脯,松了一口气。
“话说咱们这大周王朝的四皇子,可当真是倒霉。”
堂下的说书先生一拍醒木,故作神秘道:
“他原本早就和当朝的丞相、原本的太中太夫的嫡双儿定下娃娃亲。但没想到,多年之后,那太中太夫升任丞相,那嫡双儿也出落的愈发出挑。四皇子殿下的哥哥,咱们这太子殿下,在一场诗会上对那嫡双儿一见钟情,惊鸿一瞥非卿不娶,甚至闹到了绝食的程度。”
“。。。。。。。。”
一听到在说自己,兰鸢山喝茶的动作一顿,半晌放下茶盏,在兰鸢瑛惊恐的视线里,摇着扇子,听的愈发认真:
“但是一个双儿岂有共事一夫的道理,这事越闹越大,最终还闹到了咱们这皇帝陛下那里。皇帝陛下也愁哇,一边是宠妃所生的四皇子,一边是中宫皇后唯一的嫡子,陛下那个纠结和犹豫,可别提了。。。。。。。。不过据说,陛下多年宠爱四皇子之母,冷落中宫多年,最后还是在中宫的哭诉中,良心痛了半秒,最终取消了四皇子和那嫡双儿的婚约,亲自给丞相之子和太子殿下赐婚了。”
“不过要我说,我们这四皇子可真可怜。明明是自己早就预定好的小娘子,转眼成了别人的,要是换我,我也生气。”
说书先生摇了摇头,捻了捻胡子,叹气道:
“那嫡双儿,也就是如今的太子妃,姿容绝世,才貌也举世无双,我们这四皇子,怕也再难找到比当今太子妃更好的双儿了。也难怪他心灰意冷,在大婚当日宿醉,还差点跌进莲池里淹死。”
兰鸢山:“。。。。。。。。。”
不是,现在的百姓都这么八卦的吗,连他喝多了差点掉进莲池这件事都知道?
看着兰鸢山阴晴不定的神色,兰鸢瑛在心中默默懊悔。
她今日带来兰鸢山来此地喝茶,本是想带着四哥出来散心的,怎么现在兰鸢山的脸色看上去更不好了?
思及此,兰鸢瑛在心中纠结片刻,半晌,才小心翼翼道:
“四哥。”
她道:“我们别理这说书先生胡说八道,你一定能找到比清和嫂嫂更好的双儿的。”
“。。。。。。。。。”
兰鸢山转过头,很认真地看了一眼试图安慰他的兰鸢瑛,许久,才皱着眉问出了一个他一直以来都很疑惑地问题:
“双儿是什么?”
兰鸢瑛:“。。。。。。。。。。”
她被兰鸢山问的一懵,脸上出现了片刻空白,半晌,她像是见了鬼似的,猛然跳起来,指着兰鸢山,崩溃大叫道:
“完了!”
兰鸢瑛捂着脑袋,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上蹿下跳的像个猴子:
“我四哥摔进莲池里把脑袋摔傻了!”
兰鸢山:“。。。。。。。。。。。”
他又是无语又是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这活泼过头的六妹妹,随即站起身,走到二楼的栏杆上,拿出锦囊里的一锭银子,随即抛了抛,笑着丢到了那说书先生的桌上:
“先生。”
兰鸢山一手靠在栏杆上,一手摇着折扇,在众人都看过来时依旧面不改色,端的是一副潇洒清俊的世家公子模样,不紧不慢道:
“你说你觉得这四皇子可怜,可我倒不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