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每报一下,都顺口核对一遍。
张婶子笑容爽朗道:“对的,是这个数。”
上午就她和小草两个人剥,金牛银牛他们哥几个打柴去了,不过下午大家一起赶上来了。
十七斤呐,明天换成大米,张婶子一边算着一边让开前排的位子,方便其他人查看。
“李大娘,八斤,中午的两斤,一共十斤,对吧?
“对!”
“许婆婆家,六斤,上午一斤,一共七斤。”
。。。。。
后面有的是李家的本家、王家的本家,也有范家的本家,零零碎碎的比较少,大多两斤三斤。
村子里像张婶子家饭都吃不饱的人家还是少。
他们有田有地,吃是吃不好,勉强吃饱还是可以的,他们在打捞鸡米果、剥鸡头米上没有张婶子一家熟稔,自然没有张婶子家的多。
其中还有范家的一户本家持观望态度,很是怀疑范进能不能拿出大米来,所以并不是很卖力,也没有全部送过来。
毕竟新鲜的都能用两斤半大米收购,要是干的,岂不是更多?
他们才不信干的没有新鲜的好卖,况且范二和他们是本家,范二认识的人范大很可能也认识,到时可以偷偷让范大去联系。。。。。
人潮散去,水清和范进围在大石头边清点数量。
范进指着其中一家也姓范的说道:“这是我爷哥哥家那一支的堂哥。”
水清对这些辈分、排列一向闹不清,算了半天没算明白,反正也不算亲近,索性不再想,直接问道:“怎么了?”
范进黑沉沉双眼直直望向身侧水清,嘴角勾起笑意:“他家中午拿出来的是五斤,一下午时间反而只得了一斤,你说奇怪不奇怪?”
水清立即明白过来,同时也惊讶于范进的灵敏。
她随口夸赞:“想不到你个读书人,也懂生意场上的事。”
被夸赞了的范进怯怯移开视线,喃喃道:“我只是科考、不厉害,其他还是懂的。”
水清知晓科考对于文人非常重要,安慰道:“放心好了,你以后肯定会中的!”
这可不是她瞎说,再过个十多年,他真的能中,还能一路官运顺遂,当个很大很大的官。
范进感动的眼眶湿润,望向水清的双眼黑沉如水。
多少年了?
从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科考不中,书院、周边、家里,甚至他亲娘亲大哥看他的眼光皆变了。
和他说话的语气就像他是个一无是处的废人。
哪怕家里农活、挣银钱。。。。他统统没落下也不行。
一个文人,科举不行,其他做的再好皆是无用,也做什么都是错的。
尤其年岁越大,这份不尊重越的明显。
只有水清,说他会考中,给予他信任!
士为知己者死。。。。以后水清就是最重要的。。。
水清被看的心里毛,不就是一句话么,他怎么如此激动?
果然呐,科举就是文人的命!
他们看的太重了。
她转移话题道:“你是说你这个堂哥,对我们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