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工作区域,顾熹拿起铅笔,一边在脑中回忆段菲对撞她那人的描述,一边在白纸上轻轻勾勒。
她不是画像师,但因着之前上学的时候学过一段时间的人物素描,所以偶尔会尝试着画画看,权当兴趣了。
一个男人的下半张脸逐渐跃然纸上,顾熹太过专注,根本没注意到有人来敲门。
倒是项子深,见她没反应,索性径自走了进来。
“这是凶手?”
蓦的听到耳边的声音,顾熹吓了一跳,铅笔尖断在白纸上,划出一道不太和谐的痕迹。
扭头抬眼,她秀眉微蹙,嗔了项子深一眼。
“你这人走路怎么没声音?”
项子深有点无语。
他敲门她都没听到,怪他咯?
放下铅笔,把白纸往旁边推了推,顾熹拿起水杯抿了一口水。
“找我有事?”
项子深随意的倚在她的桌旁,大长腿交叠在一块,抱臂盯着她。
“画的是带走段菲的人?”
说话的时候,他侧头俯身,勾起刚刚被顾熹推到一边的画稿。
半张脸……
“能确定是李哲吗?”
顾熹摇头。
她又不是画像师,哪里敢用自己这一瓶不满半瓶晃的画技来引导方向,何况,这只有半张脸。
“不确定,不过,单从骨相来说,下颌处非常相像。”
项子深半晌没说话,一直盯着那张画像。
一度,顾熹有点怀疑他到底是为什么来找自己。
项子深原本是想来问一些关于顾熹当时遇到李哲时候的细节,只没想到会遇到她还有这份手艺。
李哲现在已经摆明了不想再开口。
他们问的再多,他回答的内容都大差不差。
视线落在顾熹桌上的时间日历上,他猛然皱起眉头。
下一秒,他抬手看了看自己腕上的手表。
“你这个时间不准?”
他指的是她的时间日历。
顾熹看了一眼,微微点头。
工作时间,她习惯往前赶。桌上的时间日历她的确调快了半个小时……
项子深径自把画像扔到桌上,大长腿一抬,飞快的出了顾熹的办公室。
时间。
就是时间。
李哲的朋友两次醒来都是大概相同的时间,恰好成就了他的不在场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