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求拿出一卷纸展开,“这是我的手稿,光和二年八月十五作,当日成稿后修改良多,在今年仲秋心有所感落下最后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我还没来得及给师长和同学看不知道怎么就…”
说到这里他又看了眼刘备,似是惋惜的摇摇头,“我本不愿将此事公开的,实在是有辱卢公门风,但你却想把这歌作为攀附上官的阶梯,这是我不能忍的。
玄德兄,回头吧,只要你当众说明缘由,咱们就当这个事情从来没生过,如何?”
说完,何求还将手稿摊开展示给周围人看,上面的墨迹深浅不一,勾勾画画的能看出书写时间的不同,似乎就是真的一样。
反正刘备看不出异样来,要不是知道何求不可能是水调歌头的作者,他也信了。
他如此,周围人更是如此,那些不知是不是黔的黔纷纷议论起来,看着刘备的目光变得很怪异。
刘备拍掌道,“不器兄说的好,实在是太好了,有理有据,刘备无力反驳,只是,你拿出一卷纸就能作为证据吗?落笔时何人所见,修改时有无人证,刘备舔着脸说一句这歌还算上优,为何落成至今一年雒阳内全无所知,反而某唱出后你就冒了出来?
若是有人证物证还是拿出来吧,免得某拿出证据时你说我欺负你。”
何求哀叹一声将纸卷了起来,“从我写下到如今这一年没人知道,那日我听闻后大惊失色,同学们询问,我才说出来的。
除了这卷纸某也没有其他证据能证明,我本欲以君子之礼与你相待,既然玄德兄不承认,那就算了,就当这件事不存在吧,告辞。”
刘备见他真要走也明白了他们根本就不是要争夺水调歌头的所有权,他就是要以这种死无对证的局面来搞臭他,此时只要他一走,那雒阳城里的好事者哪儿还会管事情的真相如何,绝对会谣言四起让刘备百口莫辩。
好歹毒的计谋!
“慢着!”
突然一声大喝响起,狂怒的声音让人不自觉侧目。
众人看去,曹操在夏侯兄弟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妙才,给我抓住那个混账!”
“诺!”
夏侯渊从旁跃出,两步就抓住了何求,不顾他的哀嚎将之扔到了曹操面前。
曹操看他一眼都嫌恶心,又看向其余太学生,咬牙切齿的一个个点名,“周成、王崇文、李东旭、元朗,好好好,你们真是好的很!”
这些人他都认识,全是与袁绍有关系的人,他们不是袁绍的门客就是想要加入其中的人,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袁绍所为。
今日一早袁绍派人请他去城外赏花,他自然答应,本想让人来请刘备一起的,却听下人回报太学生堵卢府大门的事情,两相联系立刻就知道了缘由。
他马不停蹄的跑来却也晚了一步,何求已经把事情做绝了,他若当场拆穿,那袁绍就会脸面全无,如果不拆穿,那刘备就会陷入不复之地,一边是相识十余年的挚友,一边是心心相惜的朋友,如何选择都不妥,袁绍这一手,最难过的却是曹操了。
曹操悲痛的仰天忍泪,心里斥问袁本初,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直了二十余年的腰杆都有些弯曲,曹操转身对着刘备深深一拜,“操愧对玄德,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如何。”
刘备还没答话,知道落在曹操手里绝对没有好下场的众人开始狗急跳墙,甚至以这歌是刘备送给曹操的为由,联同曹操一起抨击。
曹操气的不行,转头怒道,“元让!给我打碎他们的大牙,让这群无耻小人再也说不了话!”
夏侯惇正要动手,刘备叫道,“慢着!”
听到刘备声,夏侯兄弟看向了曹操,而曹操却看向了刘备,落泪呼道,“玄德…”
刘备扶着他的手臂将他扶起道,“孟德兄,此事已经不是刘备一人之事了,还会牵连到我的老师,我不能答应你,不过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扭头叫道,“卢伯,劳烦你回府去取一套笔墨,两展立架,一捆白绫来。”
卢伯匆忙回府,刘备趁着这个空隙又看向了惊恐的太学生和自以为见到了权贵迫害太学生戏码的路人。
“大汉供你们在太学读书是让你学习治国理政的,你们却把心思放在了狗屁倒灶的事情上。不是说我是窃文盗墨的文贼吗,我就证明给你们看到底是不是文贼。”
“郎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