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懒得和对方虚以委蛇,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做,江心月这条毒蛇,他迟早把对方给灭了。
他也相信,江心月的背后也绝对不是一个江南知州的背景,否则对方怎么那么轻易便收拢了后宫中人,处处获得方便。
林英查出来这两年在江心月手中的账册大多不明朗,后宫开支竟然比他在之时开销多了一千万辆白银,账册上看着是太后慈宁宫两年举办的寿辰还有后宫多出来妃嫔的开销。
可他不是傻子,他明白太后贪慕享乐,可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花到一千万两白银?
账册模糊,又是太后所支,因为孝道,他和皇帝都不好多说。
江心月才是毒呢。
他命人收拾了碗筷,心想着对方到底把钱花在哪里了?江南知州那里没有不对劲的地方,江心月身后的人到底是谁?前世对方费尽心思将江心月扶上宠妃的位置,是不是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太监走出去,又回来禀报了,“江嫔娘娘在外面跪下了,说是皇后不见她,定是她犯了错处,既然犯了错,便在外面跪着,等什么时候皇后娘娘愿意见她了,便起身。”
这话说的,别说钟延玉了,连影六都知道对方这是苦肉计。
旁侧的徐沉大胆进言,“皇后娘娘,江嫔在外面一直跪着也不是办法……”
影六的冷眸扫向了他,只听徐沉不急不忙地继续说道:“江嫔娘娘如此有心,可待会儿陛下想必改完奏折,该来乾清宫了,不如让江嫔换个地方跪着吧。”
听他这般说,钟延玉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随后启唇:“那劳烦徐公公出去告诉江嫔一声了。”
江心月的这点小伎俩,实在是上不得台面,上辈子也就是有景孤寒偏爱才有恃无恐。
钟延玉垂下眼帘,看着徐沉出去,捏紧了手指。
可如今,他不也是仗着景孤寒这份宠爱,才敢如此吗?
何其可笑!
钟延玉不免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影流,本宫想念宫外来福客栈的芙蓉糕了,你出门给本宫买回来一点。”
他闭上眼眸,在此睁开双目之时,眼神变得冷冽。
此芙蓉糕非彼芙蓉糕,他要将景孤寒从那高位之上拉下来!
什么宠爱?他一个都不信!
影六的眼神复杂,心疼地看了青年一眼,不过暗影阁向来拿人钱财帮人办事,他无法多说雇主一句不是,更何况对方雇佣了他们所有影卫。
今夜景孤寒来乾清宫格外的早——
他一踏入殿内,便见到面色温婉的钟延玉,正在烛光下看书,气色好了不少,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目光落在少年身上,忍不住上前,亲了亲他的脸。
“延玉最近很喜欢这种国策呀?”
他坐在旁侧,不经意地看了一眼书籍,这种政治性的书籍和文章一般都是由官家名人所著录,延玉怎么喜欢看起来这些了?
钟延玉抿了抿唇,放下手中书籍,“只是无聊,闲暇消遣罢了。”
不好好学习治国之策,将来怎么夺了你的江山,处理政务?
青年的眉眼在烛光之下格外柔和,景孤寒牵起他的手,忍不住亲吻他的指尖,这是他想要抱青年的暗号。
钟延玉抿了抿红唇,抬眸看向他,缓缓道:“陛下,今夜还早。”
景孤寒笑了笑,眸底带着别样的暧昧,“等我们真正休息之时,便不早了。”
青色的衣带被拉了下来,长夜漫漫,多的是人无心睡眠。
一场夜雨席卷大地,普陀寺内,太后看着漏雨的屋檐,气得大骂钟延玉。
夜色格外深沉,景孤寒一点一点地靠近青年,小心翼翼地给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目光撇到他身上留下的伤痕之时,眼眸满是心疼。
他曾听过玉宴的威名,却没曾想到是枕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