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延玉立即明白过来,“那当然可行,待会儿我便派柳太医随大哥一起回去,府上还缺什么也尽管和我说,虽说这婚礼不宜大办,但好歹礼数周全才是。”
钟延清了然地点了点头,两个人又商议了些事情,钟延玉才送人出宫,可是走到了半路,钟延清忍不住回头看向了他。
“阿玉,若是你在宫中不开心,便多回钟府吧。”
他伸手抱了一下青年,眼神复杂,“钟府永远是你的依靠。”
钟延玉给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我都让大哥和爹爹担心了这么久,也该体谅你们的难处了。”
该由他守着钟府了。
“嫂嫂还在家等着你呢,大哥早点回去吧,路上小心。”
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不用担心我,如今我可是摄政皇后,景孤寒都在我的脚下,谁敢惹我不生气呀。”
钟延清闻言,眼眸也滑过一丝笑意,“我家阿玉自然是厉害的,但有什么事情,记得知会一趟钟府。”
钟延玉目送着人走出了宫门,这才上了车辇,摆驾回去乾清宫中——
而此时的景孤寒收到了暗卫的密信,眼眸沉了沉,看完就立即丢到了火炉里面销毁。
隐藏在皇宫里面的毒蛇,快要露出来马脚了,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派来这条毒蛇的……
钟延玉这次回到乾清宫之时,就看到了正在外面种梅树的景孤寒,不由得蹙眉,“胡闹!雪夜风大,陛下,你该回去。”
他的视线落在侍卫身上,只见侍卫面面相觑,“属下都劝过陛下了,但陛下不听劝,非要种一棵梅花树。”
钟延玉闻言,忍无可忍地上前拉住了男人拿铁锹的手,“景孤寒!你又是在发什么疯呢?!”
景孤寒立马丢了铁锹抱住他,“我想和延玉一起看梅花呀,今年咏梅园的梅花开得可好了呢,你却从来没有跟我一起去看过一次,再不看,这冬天就快要过去了,到时候想看就没有得看了。”
男人的手上有几道细小的划痕,想来是搬运那梅树之时弄伤的,钟延玉无奈,立即拿过来侍卫手上的金疮药给人敷上。
“陛下若是想要看,便跟臣诉说便是,哪里用得着在乾清宫里面种梅花?”
钟延玉给他细细包扎好,触手可及的冰冷,他立即拿过来小手炉塞到男人手上。
景孤寒垂下眼帘,“我跟延玉说过五六次的,可延玉好像没听到……”
他说过了,但钟延玉没放在心上,或者说,是没把这当成一回事。
什么都比他重要,无论是国事,还是钟府,抑或是他的父兄,甚至有一次钟延玉推拒他是因为一两个亲信生病了,他甚至担忧地亲自请了一趟太医过来看。
他想办法支走了影流,可却高估了自己身处的地位,钟延玉只当他做了帝王来看待。
他如今明明给了钟延玉一切,钱财、权力、还有他的整个人,为什么他却感觉到始终挽回不了钟延玉?
闻言,钟延玉的手微微顿住,神色一滞,但很快又恢复正常,“不过是件小事罢了,臣可能忘记了,您若想看,今夜臣便陪陛下前去赏梅。”
“是忘记,还是不想,抑或是不想和我一起看?”
景孤寒发现自己突然变得忧愁多情,那双迷茫的黑眸看向了钟延玉,忍不住按住他的手。
“延玉,这次朕是认真的,到底要如何?朕要如何,才能够挽回你?”
梅花正盛,只是钟延玉的心境终究是不在了,他的视线落在天雪之上,沉默不语了半响,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