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
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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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从意连刷三遍牙,终于摆脱被盐支配的恐惧。她暂时不敢出去,躲在卫生间里,竖起耳朵听门外动静。
片刻后。
餐厅里响起收拾碗筷的声音。
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苏从意秉着做戏就要做全套的原则,拎着个小花洒出来,装模作样地走到中岛台,给台面上摆放的那束假花浇水。
余光里陈听晏站在洗菜池前,戴着硅胶手套洗碗,白皙后颈微垂,高高瘦瘦的背影怎么看都透着几分失落。
……她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苏从意可耻地心软了,拎着花洒慢慢吞吞地晃进厨房里,细密水珠浇洒到塑料向日葵上,轻轻咳一声。
“我还没有吃饱呢。”
她把花瓶转个圈,问,“你怎么收起来了?”
陈听晏闻言停下手,侧头瞧她:“木顺肉在冰箱,帮你热一热?”
苏从意:“好像也没那么饿。”
她眼里的抗拒快要漫出来,陈听晏和她对视几秒,弯唇笑了。
“骗你的。”
他继续洗碗。
水流哗啦啦涌人碗中,浮出层层绵密的泡泡,男人声音低沉温和。
“第一次给人做饭,想得过于简单了。让你体验感很差,抱歉。”
苏从意心里那丝愧疚被这句话无限放大,想也不想地安抚:“谁都有不擅长的事情嘛,我厨艺也很烂。你如果不嫌弃,以后可以找我试菜。”
话音刚落。
陈听晏干脆应下:“好的。”
“……”
苏从意怀疑自己是不是又中了这狗东西的圈套。
狗东西将碗擦干净,放到壁橱里,摘掉硅胶手套,转身面向她。
“我今晚能睡在沙发上吗?”
“干什么?”
苏从意抱着花洒,满脸警惕。
敌人套路太深。
必须时刻打起十二分精神。
她后退两步的动作太认真,陈听晏单手懒懒地撑在流理台上,有点无奈:“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把他留在家里,不放心的就会变成苏从意。她斩钉截铁:“不能。”
陈听晏眉梢一挑:“确定半夜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