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珠不明所以地望过去,口里还嗯了一声,&1dquo;怎么了,珈玉哥?”
然后他就被他口里的珈玉哥吻住了。
情。欲的吻和不带情。欲的吻似乎很好区分,秦明珠又觉得自己成了一只鸟,被打湿翅膀的鸟。他呼吸困难地伸手抓住晏珈玉衣服,害怕一瞬间席卷全身。
一年前他冲动做下的事情,给自己留下阴影。
后来和晏珈玉同住的一个月,对方除了帮他上药,没有做多余的事情。
秦明珠以为自己忘了,可真正察觉这种事即将到来,他又想起那日的疼痛,那日流的血。
&1dquo;珈玉哥。”他瑟缩同时且依赖地叫出晏珈玉的名字。
他不知道该向谁求救才好,习惯性地找晏珈玉,但他的疼痛又是晏珈玉给的。
秦明珠声音抖,&1dquo;我有点、怕。”
几秒后,一条茜色薄纱缠上他的双眼,&1dquo;明珠,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做的那场手术吗?当时你害羞,不肯让大人们帮你看伤势,是我帮你看的。后来你上了高中,生理意义上长大的第一天,你只告诉了我,当时床单内裤都是我帮你解决的&he11ip;&he11ip;你一直很信我,这次也试着相信我,好吗?”
轻纱近乎遮住了半张脸,秦明珠仰起脸蛋,水粉色的唇瓣一张一翕。
第2o章
除了家人,秦明珠无条件信任的人只有晏珈玉,有时候可能对家人都无法开口的事,会对晏珈玉说。
蒙在眼睛上的布并非完全能遮挡视线,可他自己选择闭上了眼睛。
抓着晏珈玉衣服的手指攥紧又慢慢松开,他听到有人很小声地嗯了一声,还不知羞地说。
&1dquo;那你亲亲我,我就、就没那么怕了。”
那个人是谁?
秦明珠才不会承认那是他自己。
下唇瓣被轻轻含住、厮磨。
他好像听到海浪的声音,白浪层层叠叠翻滚而至。
舌尖探入。
下午吃的甜品糖津津的滋味还未褪去,残留在唇齿间。
*
秦明珠趴在身旁人的怀里,双眼紧闭,脸上的茜色薄纱早已经松开,此时被他自己缠在雪白的腕子上。
他并没有睡着,只是在装睡,或者说准备入睡。不过实际上,他处于一个很矛盾的状态,身体疲惫,心又跳得很快,仿佛不甘心就这样睡觉。
忽然,他感觉额头被亲了一下。
&1dquo;疼吗?”
秦明珠听到这样的问话,没有回答,越把脸往晏珈玉怀里埋,一幅俨然拒绝面对现实的模样。
晏珈玉见状,勾唇很轻地笑了一声,调整了下自己的姿势,好让秦明珠在自己怀里躺得更舒服,&1dquo;明珠,我今天很开心。”
秦明珠密匝匝的眼睫现在还是湿的,他颤了颤,心里想说晏珈玉怎么这么流氓时,又听到下一句。
晏珈玉的声音在深夜里听上去,有一种奇异的空灵感,不真实。
&1dquo;我很久没有这么自由过了,想走就走,想跑就跑。明珠,你知道吗?因为那年绑架案,我爸妈至今不敢单独面对我,他们愧疚,总觉得是自己害了我,如果他们生意没做那么大,我也不会被绑架。
他们现在跟我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我们生分得不像亲人。几年前,我妈曾意外怀过一次孕,其实我挺高兴的,因为我常年不在他们身边,可当我这样跟他们表达我的想法时,他们不相信我。没几天,我妈就去做了流产手术。”
晏珈玉顿了一下,&1dquo;今天,我站在草地上,牵着你的手往前走的时候,我就在想,也许我可以回到正常的生活了,像任何一个普通人一样。刚经历绑架案的那段日子,我总在想,为什么会是我&he11ip;&he11ip;我不恨我爸妈,我恨那些歹徒,我恨我的倒霉。”
他伸手在秦明珠的后脑勺轻轻抚了下,&1dquo;但我现在不恨了,也不觉得自己倒霉了,我可以跟过去释怀了,因为我有你,还有了健康的双腿,我大概是世上最幸运的人,不,没有大概,就是世上最幸运的人,上天对我真好。”
秦明珠不想哭,但还是听得忍不住红了眼睛。
他抬起头,用自己的双手捧住晏珈玉的脸,泪巴巴且认真地说:&1dquo;你会很幸运的,我还要把我的幸运分你一半,你知道的,我从小就运气好。原来我每次考试不及格的时候,老师都没开家长会。”
晏珈玉忍俊不禁,&1dquo;那是因为秦叔叔拜托了你的老师,其实你不及格,全家人都知道,而且家长会也开了,只是开家长会那天不让你知道。要不然你知道了,会哭好久,还要躲起来不肯吃饭。”
&1dquo;啊?”骤然知道小时候考运上的幸福都是假的,秦明珠出一声惨叫。
他想起自己那些满江红的卷子,当初他还求晏珈玉帮他伪装他爸的签名,原来他爸都知道。
秦明珠没脸见人,重把脸埋进晏珈玉的怀里。过了一会,他拉住晏珈玉的手,&1dquo;那我还是很幸运的,对不对?所以我还是要把我的幸运分你一半,我们一起幸运,当这个世界最快乐的一对&he11ip;&he11ip;”
最后几个字他卡了壳。
因为不好意思。
好半天,秦明珠才把那三个字说出口,&1dquo;有情人。”
彼此有情,从小一起长大,双方父母同意他们相爱,世上还有什么能分开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