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周瑜站在车前侧、昨晚两人接过吻的路边,大约是要开会的缘故,难得穿了正装。视线交汇,他扬手笑了一下,示意夏炎过去。
“什么时候到的,”
夏炎三两步跑过去,“怎么不叫我下来?”
“刚到,”
6周瑜收起手机,半开玩笑道:“怕你还没收拾好。”
“我有什么好收拾的。”
夏炎说。
担心睡过头,他连定了一串闹钟,从八点半到九点,每间隔五分钟响一次,但刚过七点半就自动醒了,怎么也睡不着,只能躺在床上呆。原本准备的是稍微正式的衣服,想到需要开车乘船,又临时换上轻便的运动装,全部整理好也才刚过八点。
硬生生挨到九点半,临出门前,又觉得额前的头遮眼,显得人不够精神,对着镜子修修剪剪,露出完整的眉眼之后才背包下楼。
昨晚雨夜里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气再度袭来,太阳赤裸地悬挂在楼宇间,空气里尽是暖融的成熟花香。
“花又开了。”
6周瑜的声音传来,他指向身旁的桂花树,之前在雨中幸存的花骨朵正悄然绽放,而地上那些东零西碎,被碾成泥的落花一扫而空。
夏炎忽地有种错觉,他们昨夜抱在一起时是上个秋天,而现在是第二年秋天,四季在皮肤交织,呼吸纠缠,漫漫夜雨的间隙完成了更迭。
“上车吧。”
6周瑜拉开副驾驶。
“你开会应该累了吧,”
夏炎一手扶上车门,笑着说:“我是助理,我来开。”
肩膀一轻,6周瑜抬手将他的背包褪下,拉开后座放进去,又拿出一只牛皮纸袋塞给夏炎,说:“先吃早饭吧,回来你开。”
说完,绕到驾驶座坐进去。
夏炎抱着早饭坐上副驾驶,见6周瑜已经脱了西装外套,衬衫袖子挽至手肘,车驶上大路时,他升起车窗,把风隔绝在外。
牛皮纸袋里的早餐有好几种,车窗关上后,食物的香气充盈在车厢里。夏炎喜欢睡懒觉,久而久之早上不吃饭成为常态,现在还不觉得饿。
“在家吃过了?”
红灯间隙,6周瑜侧过头问。
“没有,”
夏炎从袋子里拿出一只三明治,撕开包装,咬了一口觉得噎,又把豆浆打开,小口喝着。
喝下一小半,胃已经有饱胀感,他握着纸杯随口问道:“你早上吃的什么?”
“还没吃。”
6周瑜动车子,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