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思不得其解,倒不如就观看幻境,说不定它会给我答案。
我的阴阳眼已经被封存了,那这些幻境应该就是属于外婆的,外婆为什么会有这个幻境?外婆又知道关于我的什么事呢?
纵使这些幻境是我曾经很想知道的真相,如今我最想知道的却是,外婆什么能回来我的身边?而不是这些虚无缥缈的幻境!
“脱。”
简单直接的字眼,语气宛若覆着薄薄的一层寒冰,这独特的男性嗓音听起来是那样的熟悉,很像很像我心中的那个人。
沉溺于哀伤的我即刻被他给吸引住了,抬眼想要去端详这说话的人究竟是不是我心里想到的那个人,只见他身上的色斗篷被阴风吹起,猎猎作响,显得无比的张扬桀骜,除此之外,他的模样甚至他身上的衣裳都是模糊不清的。
“叫你脱就脱,别磨磨蹭蹭的。”
那个穿红色宫服的男子用那阴柔的声音催促着。
我诧异地回看那长得像我的女孩,他们该不会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让这个女孩脱衣?这也太羞耻了!
那女孩那被迫抬起的脸上露出淡漠的表情,双手真的去解开锁骨处那个大大的盘扣。
盘扣一解,那色的锦衣就被掠过的风给吹扬起来,幻境的画面追随着飘在空中的锦衣,没多久,幻境就形成了一个漩涡,将色的天空旋转成一个点。
等我再次回到现实,柯寒已经把我从那个走廊里带出来了。
我怀里抱着的外婆的躯体已经冷却了,有些僵硬。
看着那阖着眸子的外婆良久。
一双色的沾了几滴红点的高跟鞋踩在我的跟前,我知道是柯寒,她肯定是在俯瞰着我。
果然,下一秒她就开口了:“旋沫,你该放手了。”
“我不放,从小到大,我都没好好地抱过外婆,外婆现在很冷,我必须抱着她。”
我仍然怔着脸。
然后,柯寒径直就坐了下来。
她把我和外婆送到哪里,这层我没去深究,只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比那走廊和牢房要来的清多了,但同样给我一种抑郁的感觉,像是化不开的墨水。
柯寒坐下后,也伸手过来,和我一起把外婆给环抱住了:“旋沫,你外婆是个很好的人,她之所以会是问天的人,是被迫无奈的。”
“我知道,外婆已经把阴阳人一族被覆灭的事情大概告诉了我。”
我用袖子擦了擦外婆脸上的血迹。
“你已经知道了?”
“嗯。”
“那你。”
柯寒顿了一下:“会原谅我吗?”
我没说话。阿渔的死也许已经成了我心里永远跨不开的坎。
“我知道,你肯定还在恨我,恨我杀了阿渔。”
柯寒的声音变得有些落寞:“我也很讨厌自己。”
柯寒整理一下外婆身上的衣装:“旋沫,还记得我在医院的时候给你说过的,我以前的事情吗?”
我把自己的脸轻轻地贴在外婆的脸上,眼里浮现的,都是记事以来,跟外婆一起生活的点滴。
她见我没说话,还继续不急不缓地喃喃:“我知道你现在听的进去,就把剩下的,给你说完吧。”
“自从我的父母被村人害死之后,招弟的爷爷却把我救了出来,那时我并不知道他是暴露我是阴阳人的罪魁祸,我对他感恩戴德,他跟我说。可以帮我报仇,但是我必须忠心于问天这个组织。”
或许,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何当年四处流浪乞讨的招弟爷爷当初就执意在吴家村扎根,还把房子建在我的家的旁边,应该是为了方便跟外婆联系吧。
招弟的爷爷对我和外婆决计不是阳奉阴违的,真心待我们很好。
比如雷雨天,招弟爷爷就会替我们上房顶盖稳砖瓦,再比如,在冬天来临前,他上山砍柴总会带回两三捆给我们,总而言之,我们婆孙俩不能干的爷们活,几乎都是招弟爷爷给包揽下来的,他也教会了我很多的事情,例如如何攀岩。
每个人总会有他的另一面,招弟爷爷的另一张恶魔脸则出现在柯寒那里。
柯寒依旧阐述着那些,属于她的秘密:“我答应了,不久,我从问天那里学到了本事,就把整个村子的人都给杀了。”
说到这里,她冷笑了一声。
这时,我回想起那天她顶撞班主任的一句话,她说的是真的,不知道她那句话是想着保护我们不至于沦陷到班主任的阴谋诡计里去,还是她是在提醒我?她不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