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战生笑了笑,把那张五毛的票子递过去。“再来半斤桃酥。”
从供销社出来之后,6战生兜里空空如也,也去不了包子铺,就只好掉头打道回府了。
出去溜了这一圈,回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大院儿里到处飘着饭香,6战生每次赶上饭点从中央大道上穿过时都会思考一个问题。
到底是愚蠢使人饥饿,还是饥饿使人愚蠢?
虽然这个思考毫无意义。
拐弯儿到了贺知家门口,刚下车6战生就听到里边有人说话。
女的,声音还挺耳熟。
6战生眯着眸子琢磨了下,扔下自行车就进去了。
贺知家客厅的门6战生一般是不敢踹的,毕竟罗姨要是知道了能削死他。
贺知家客厅的格局跟6战生家差不多,屋子不大,进去就是沙茶几,屋子里没什么多余物件,收拾的也很干净。
6战生推门进去之后,看到秦禾坐在沙上,贺知坐对面的椅子上,俩人隔着一个茶几,都坐的端端正正,跟正在谈判似的,他当时就乐了。
“哟,两位这是商量什么国家大事儿呢?”
俩人一时都没理他,只是目光齐齐看了过来。
6战生也不在意,自顾自去另一个沙上坐下,歪歪斜斜的倚着靠背,还翘起了二郎腿。
贺知看着他皱了皱眉,片刻后,挪开了目光。
6战生知道,贺知这是又嫌弃他了。
贺知这人就这样,坐要有坐相,站要有站相,站着挺,坐着端正,绝不会懒懒散散没个正型,他也一直是这样要求6战生的,只是6战生屡教不改,有时候说多了反而还越变本加厉。
不过,虽然不服管教,但贺知嫌弃的眼神6战生一向是忽视不了的,看了就来气,也就是看在贺知今天生着病的份上,否则6战生绝不能忍,肯定要斗争一番。
“6战生。”
秦禾笑了下,声音里带着即便刻意掩饰了却也仍然明显的厌恶。“你这个人是真的很没有礼貌。”
一听这话,6战生心说好啊,正愁斗争的心情无处转移呢,他就也笑了一声。“可不是么,这要是有礼貌的话,就不会在别人生病卧床的时候还来别人家里坐着了。”
“我是听罗阿姨说贺知生病了,所以来照顾他的。”
秦禾说。
“就这么照顾啊?”
6战生看了看贺知,直接呵呵两声:“就他现在这个虚弱劲儿,再加上这个宁折不弯的坐姿,再撑两分钟估计就得晕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