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你跑什么!又干什么缺德事儿了啊这么见不得人!啊!”
啧。
这震耳欲聋惊天动地的吼声。
6战生经常会感慨,要不是从小听习惯了,他准能给吼的脑壳子都得裂开。
“那什么,王阿姨啊。”
6战生端起笑脸。“瞧您这声音,铿锵有力,中气十足,一听就知道您这身体素质是越来越好了,我真替您感到开心。”
“你开心个屁!”
王阿姨拽着他一把拖进了屋子里,然后点着他的脑门儿就开骂:
“你个小混蛋,一天天的什么正事都不干,就知道油嘴滑舌的臭贫!你还替我开心?你有心吗?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早点儿死吧!”
“哪能呢。”
6战生偏了偏脑袋,又把王阿姨指着他脑门儿的手放下,继续端着笑脸。
“王阿姨,我平时最敬重您了,见您身体这么好,我内心由衷的高兴,我还每天都为您祈祷呢,希望您健康长寿,还能再活五百年,噢不,最好一千年,一万年。”
这话听着,郑延直接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一千年或者一万年的那能是什么啊,6战生这人嘴可太损了。
王阿姨一时间没能领会这层意思,但凭着平时对6战生和郑延俩人的了解也知道这话肯定不怎么中听,所以当时就气的脸都绿了,回头又指着郑延骂:
“你笑什么笑!你还有脸笑,小王八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哎王阿姨,您这就不讲理了啊,怎么笑还成错了啊。”
郑延笑了个够,一听王阿姨那话,立刻又故作一脸无辜。
“王阿姨,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天生就是这么个乐呵的性格,就爱笑,您不能抹杀我的天性啊,再说了,是因为每天生活在组织的关怀和温暖中,我由衷地感觉到幸福,快乐,所以才笑啊,您这要非让我天天哭的话,那不是给咱组织抹黑吗?”
“谁摸黑了,你个小流氓胚子,你你你你少给我胡搅蛮缠!”
王阿姨这样,气的说话开始不利索,感觉心脏病都快要犯了,6战生就朝郑延使了个眼:差不多得了,下一位吧。
郑延会意,耸耸肩:行吧。
王阿姨气的捂着心口气喘吁吁退下去,紧跟着又换上了义愤填膺的李阿姨。
李阿姨看看郑延,再看看6战生,几乎恨的咬牙切齿。“你说说你们俩,怪不得你们的父母都被抓了起来,能教养出你们俩这样的流氓,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
“哟,这教养儿女还有这等说法呢?”
6战生摆上了一脸真诚:“李阿姨,要怎么说的话,那就怪不得你们家小山子平日里爱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儿了。”
“你说什么?”
李阿姨直接戾起了眼:“我们家小山子什么时候干过偷鸡摸狗的事儿了,他平时最乖最听话了,跟你们这种小流氓才不一样!”
“那确实不一样。”
6战生说:“我们这群流氓都是大白天正大光明的干坏事儿,绝对不可能半夜爬人家的墙去偷鸡,还让人直接摁在了鸡窝里。”
“那!那都是几岁不懂事时候的事儿了,那都不算偷!再说了!”
李阿姨愤怒的指着6战生:“我们家小山子那么乖一孩子根本不可能偷东西,肯定是你这个坏胚子给教唆的!”
哎呦,6战生向来一听这种话就想乐。
大概是在这个大院儿的名声是真的差的缘故,平时基本上但凡谁家孩子干了坏事,那肯定要么是他6战生教唆的,要么是他逼迫的,就连后院儿孙奶奶家的孙子到了七岁半还半夜尿炕都能说成是让他给欺负的,说什么吓坏了睡眠神经导致夜里憋尿时醒不过来了。
6战生就觉得特别逗,且不说这吓坏了睡眠神经是什么鬼,他压根儿就没跟后院儿那孩子打过几回照面,连到底长什么样全名叫什么都不清楚。
“李阿姨啊,您这么说,那我可就又不明白了啊。”
郑延故作一脸不解。“您说您家小山子是让6战生给教的,又说这上梁不正下梁歪,那合着,6战生是您家小山子的上梁啊?”
“哎哎哎,郑延!”
6战生几乎是立刻故意夸张的瞪起了眼。“你丫可别瞎说啊,这事儿我可不认,那小山子跟我一点关系没有,他出生的时候我才五六岁呢,哪有那本事啊。”
“噢,也对啊,那确实是不能。”
郑延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随后和6战生两人对视一眼,当时就谁也没忍住“哈哈哈哈”
了起来。
李阿姨直接被他俩气的晕头了,随手抄起来茶几上的烟灰缸就要往他们身上砸,不过,被张阿姨给拦下了。
这三个老姐妹中,张阿姨文化水平相对高点,性格也相对温和,她把李阿姨拉回去之后,回头看着6战生和郑延叹了叹气。
“你们俩个小子啊,聪明是真聪明,但就是用不到对的地方,都是良木,就是缺乏雕琢。”
这话…勉强还算能听,6战生和郑延互相看了眼,就都没张嘴捣乱。
“不过今天找你们,就是给你们一个可雕琢的机会的。”
张阿姨继续说:“组织上的最指示,已经为你们这些暂时没有什么出路的知识青年寻到了好的去处。”
好去处?
6战生立刻问:“什么好去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