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潋收敛笑容:“你继续说。”
温誓长长叹了一声气:“也没什么要说的了。”
方潋问他:“那干嘛要回去受罪?你离家出走你爸把你卡停了?”
“没有啊,我又不花他的钱。”
方潋疑惑:“那你都哪来的钱?”
“我外公给我留了一条街。”
他的语气太稀松平常了,反应过来后方潋尖声问:“什么?”
温誓说:“在南蝉州,和南街差不多规模吧,每年都能拿到固定的租金,还有一些另外的分红。”
方潋咬着下唇,在心里嘟囔:tmd,方学益怎么就不知道争点气呢。
“那你干嘛要急着找工作?”
“不是你说的吗?‘稳定工作’。”
“我那不是借口嘛。”
温誓垂下视线,低声说:“那也得找个班上了。”
如果说当时从学校辞职是无奈之举,那这两年他就是存心想摆烂。
他比大部分人都幸运,家底丰足,不愁衣食,有随心所欲的资格和底气。
以前听外头的人说他败家子,说他游手好闲、不求上进,听别人替温家惋惜,他都觉得爽,觉得那些话骂的不是自己,是温澜生。
一个十几年没管过自己的父亲突然要插手他的人生,温誓不乐意,所以说迟来的叛逆也好,还是单纯想要报复也好,只要温澜生不高兴他就高兴。
但现在不一样了。
一来孟凡告诉他,这两年经济下行实体店生意难做,街上的店铺倒闭了近一半,光啃老肯定不是长久之计,何况他还有个烧钱的爱好。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有方潋了。
他不想也不能再烂下去,他希望方潋能有个更好一点的“温誓”
。
而不是连怎么介绍他都不知道。
倒的热水凉得差不多了,方潋拿起杯子递给温誓、说:“别有压力,大不了来益木坊。元叔估计看不上你,你去求陈彻,让他收你当徒弟。”
她的安慰也另辟蹊径,温誓接过杯子,弯唇笑笑:“我谢谢你啊。”
“真没喝醉?”
方潋向他确认。
“没。”
“你酒量很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