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哥的鼻血在裴希袖子上,想知道裴希有没有伤就得看她哥的衣袖?
江璀雪睁大眼睛,努力分辨画中另一张病床上的人,她哥非常潦草的躺在那,几乎跟阳光融为一体,别说看衣服上是否留有血迹,就算是脸,也抽象到跟被荡过的水中月一样模糊。
“画上的我哥……”
江璀雪咬着手指甲:“会不会太背景板啦?”
“有吗?”
裴希扬了扬好看的眉毛,淡淡道:“忘他长什么样了,就没画。”
江璀雪又品鉴起自己的美貌来:“不过,还挺好看的。”
正因为她哥被阳光笼罩,变成一片金色,才衬托得她光芒万丈。
她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把画从钢琴盖上取下卷起封存好。
然后展开第二幅。
——穿吊带裙的小姑娘趴在一个男人身上,男人睡眼惺忪,蹙着眉低下头,一只手肘撑住身子,另一只手半抱住毫无预兆扑进他怀抱的女孩,那女孩的嘴张得大大的,正绘声绘色讲述着什么,发丝蓬乱的脑袋冒出一朵云彩。
云彩里待着一只七只脚的螃蟹……
以及,八条腿的不明生物。
这不是她被吓到跑进裴希帐篷里那晚吗?
过去这么久的事,他居然还记得这么多细节。
江璀雪发现在裴希笔下她特别精致好看,他自己的五官反而被画的简单,连最好看的腰线都懒得画,却不忘把黏在她腿窝的一点点泥沙添上去。
——也不排除他画她腿的时候会特别仔细。
江璀雪收好画,坐到钢琴旁边,拉起裴希的手,他手掌很大,她一下子只能抓住三根手指,她别开脸去,把他的手往腿边扯了扯。
“让你碰一下。”
裴希垂眸。
她今天只穿了件宽松的长袖T恤,一双纤细修长的腿白得反光。
见裴希没动,江璀雪回头望他。
“不碰吗?那算——”
身体蓦地腾空,她被裴希一把抱起放到琴键上,钢琴“哐当”
一声被压出混乱的音效。
腿上一软,江璀雪低头。
是裴希的嘴。
裴希想做这件事,想了很久。
*
江璀雪只记得裴希啃了她很久。然后,越啃越往上,往着往着,她就躺到卧室里来了。
裴希照着昨晚的步骤再做了一遍,之后用被子裹住她,打开门,从秘书手里接过一只购物袋。
门被重新关上,身上一重,裴希欺上来,手指在她身上弹奏,不过这次弹的不是钢琴,而是抹挑勾剔,打摘劈托的古琴。他手指细长灵活,刚才的感觉再次被续上。
窗帘“哗啦”
一声被拉上,江璀雪听见锡箔纸被撕开的声音,裴希低头,不知道在弄什么。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抬手盖住她的眼睛。眼前一黑,感官被无限放大,以至于他抵着她时江璀雪整个人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