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殊折着身旁花瓶里的叶瓣,“你谁都帮吗?”
这次沈杳沉默了会,然后他莞尔一笑说:“不是,我只帮你。”
关殊呼吸一滞,易感期的欲望操控着他的身体,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把地址报了出去。
沈杳应得很爽朗,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耳边只剩下了忙音。
关殊捏着手机在位置上沉默不语地坐了会,最后站起身把地板上的碎片统统捡了起来,丢进垃圾桶里,还收拾了下房间。
他又把抑制剂翻出来,推入一剂之后又觉得不太放心,打了第二针。
半个小时,沈杳就过来了,他按响门铃。
关殊从里面打开门,屋内浓郁的香根草味道也跟着飘了出来,沈杳的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怕了?”
关殊站在门边,身影无形中就能给人带来压迫感,他面无表情地说,“沈杳,你胆子真的很大,易感期alpha的家说来就来。”
沈杳却冲他笑,他弯腰从关殊撑在门边的手臂下钻过去,问道:“拖鞋呢?”
“沈杳。”
关殊继续看着他,一副要把他赶出来的姿态。
那坚定不移的姿态在杏花香出来时立马瓦解,omega的信息素味道温和,关殊闻到的瞬间涨痛的太阳穴立马得到了缓解。
“关殊。”
沈杳抬手碰了碰他的额头,眼里写满了担心,“听说易感期的alpha头会很疼。”
关殊绷着唇,不自在地往后退了步:“你先进来,不用换拖鞋。”
沈杳跟在他的身后,一起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公寓里没什么好招待人的东西,关殊只能拿瓶水给沈杳,他习惯性地拧完瓶盖才给沈杳。
沈杳没直接接,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直看着关殊,然后才慢慢地伸出手。
接住的同时,他慢吞吞地问道:
“关殊,你喜欢什么样的omega?”
关殊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本来就干的嗓子更干了。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考虑过,比起omega,他更喜欢的是冷冰冰的枪械。
“我喜欢……”
漂亮听话的omega。
他想给沈杳一个标准的答案,却被沈杳打断,他的声音很笃定,还带着些窃喜:“关殊,你喜欢我。”
关殊的耳廓变红,他别过脸,想嘴硬地说“谁喜欢你,你好自恋”
。
话都到了嘴边,他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沈杳,你郊游说累是故意的,你根本就没那么累。”
关殊伸手掐住沈杳的脸颊,恼羞成怒地道,“我就是喜欢你怎么了,那么多人喜欢你,我不能喜欢你吗?我要是不喜欢你,谁跑大老远去背你?”
刚接到电话的时候是心焦,走一会儿关殊就觉得不对劲,真要走不动,完全可以给老师打电话原路返回。
尤其是快要走到终点时,沈杳说的那句话,关殊不是白痴,他知道沈杳就是故意的。
关殊越想越不对,他突然回想起来沈杳靠近他时的点点滴滴,他气笑了:“你是不是一直在钓我?”
因为被捏着脸的缘故,沈杳的嘴被迫鼓了起来,他笑得肩膀一颤一颤,却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装成无害的样子不需要什么成本,低劣的伪装很容易让人放下防备。偶尔装成这个样子还是件很好玩的事情,示弱就能换取到别人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