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路芩凑过去,瞟了老妇的伤口一眼,断言道:“伤得挺重的……”
这分明是要她的命啊!
现在天冷,又在下雪,要是她们放任不管,可想而知,这老妇若在此处躺一晚上,保管死透了。
“先把她带去庄子上再说。”
顾燕飞一边起身,一边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
“那让她和我一骑。”
韦娇娘迫不及待地毛遂自荐,自信地拍着胸口道,“我的骑术好,多带一个人也没问题。”
接收到了韦娇娘的眼神,顾燕飞莞尔一笑,吩咐卷碧把人抬上了马。
卷碧办事一向利索,一个人就轻轻松松地把那老妇从地上横抱上了韦娇娘的马。
众人很快又重新上马,迎着寒风与大雪继续上路。
一路上,紧赶慢赶,她们总算在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前抵达了目的地。
“就是那里了!”
顾燕飞远远地指着前方的庄子道,藏在兜帽里的小脸满是怀念之色。
上辈子,她就来过这个位于京郊的庄子。
她本来是想着等分家后,可以带着大哥住到这里来,为此,还亲自过来布置了一番。
当时大哥因为腿伤不便行走,她就把这庄子里的门槛全都除去了,还在有石阶的地方都加了斜坡,方便轮椅通行。
她给大哥与自己都布置了书房与手作坊,大哥的手很巧,连轮椅都会做。
她还让人把温泉水引过来,弄了一个温泉池;又在庄子后的田地边挖了一个池塘,打算种莲,既可以赏莲,还可以吃莲子,挖莲藕……
这个庄子很大,也很开阔,有田地,有河,也有山,足以自给自足。
时隔两百年,当她置身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时,记忆就急速地涌了上来。
她计划得很好,可结果……
天不遂人愿。
姑娘们在庄子前勒了马,马匹们喷着白气嘶鸣不已。
卷碧第一个下马,去叫了门。
庄子里的管事一听说来者是自家姑娘,喜出望外,赶紧带了人相迎,庄门大敞。
这一带偏僻,平日里根本没什么人来,今日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娇客,令整个庄子都震动了。
顾燕飞吩咐庄子的管事派人去京城各府报信,也免得韦娇娘她们的家人担心。
随即,她又让人把那个老妇搬去了东厢房。
路芩等其他姑娘们都被庄子里的人招呼去了厅堂小坐,随行的丫鬟们也都去帮着烧水伺候。
也只有韦娇娘随顾燕飞一起去了东厢房的内室,那个昏迷不醒的老妇被几个仆妇合力搬到了一张榻上。
刚刚在路上发现这老妇时,顾燕飞只大致检查了一下伤势,现在有了安顿的地方,这才仔细地给对方把了脉,又让卷碧检查了对方的四肢、躯干。
老妇身上的其它部位都没有伤,只有后脑勺被硬物敲击出了这个足以致命的伤口。
此刻,头皮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甚至还有了一点点愈合的迹象。
“不错。”
顾燕飞勾了勾唇角,朝韦娇娘看去。
韦娇娘得意地昂了昂下巴,对着顾燕飞一阵挤眉弄眼。
在顾燕飞教了她那道祛病符后,韦娇娘早就想找机会好好地试试了,但是又不能划伤自己再治……这样,也太蠢了点。
方才她带着老妇一起上路的时候,就在不停地画祛病符,反反复复,一次又一次。
就算十次中只能成功一次,但效果也相当不赖,血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