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耶,霜霜,等到了我家,我给你看看院子里那棵大树,上面有个大号鸟窝……”
心诺绘声绘色地描述着。
池宴修也说道:“没错,那棵树有上百年的历史了,我们小时候经常在下面玩……”
秦韵听着听着,感觉迎面扑来的熟悉感,好像记忆深处有这棵大树的存在。
她脱口道:“那不会是一颗榆树吧?有年夏天还掉了一地的毛毛虫?”
心诺伸长了脖子,“阿姨,你怎么知道的?是我舅舅告诉你的吗??”
这一询问,佐证了秦韵的猜测。
秦韵也不知道怎么知道的,总之在记忆里生过这件事。她刚想起的时候,还以为是在书里看到的。
这么一听,都是真的了?
“我也记不得太清了。是你告诉我的吗?”
秦韵看向池宴修,找寻一个答案。
池宴修神秘一笑,“对。”
秦韵没追问下去,因为她意识到即将知道答案。
黑色宾利沿着盘山公路蜿蜒向上,最后停在一处院落前。
池宴修停好车,打开小院门。
院子里环境清雅,丝毫不见半点荒凉颓败景象,一看就是有人定期打扫的。而且靠墙的位置还有一圈花圃,里面种着一些看不出品种的花。可以想象,到了夏天,这里面肯定很热闹。
池宴修关上门,带着秦韵参观了一遍。这个家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有着特殊意义,重新走在这里,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他跟姐姐相依为命,那样的童年跟“无忧无虑”
无关,但是,有个人的存在让一切变得有意义。
秦韵感觉答案呼之欲出,可她一时间想不起来,她激动地抓住池宴修的手,“告诉我,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池宴修带她进了堂屋,来到东边的那间房,从写字台下面搬出椅子给秦韵坐下,打开写字台的抽屉……
他拿出一沓信封,递到秦韵面前。
秦韵接过,泛黄的纸张上是娟秀的字体。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池宴修,“你就是我资助的那个小男孩?”
池宴修勾唇一笑,“现在是大男人了。”
秦韵终于明白,那些熟悉感从何而来。
时间回到她读初一的时候,她有天在报纸上看到,很多贫困地区的孩子连饭都吃不上。于是把自己的压岁钱拿出一部分,汇给了一对姐弟。
那些年,秦韵跟姐弟中的姐姐有过书信来往,大体知道一些他们家的情况。后来读了高中,她学业压力大,就把这件事交给秦德刚代劳。再后来,她结婚生子,十年没跟家里联系,彻底忘了这回事。
没想到物是人非,曾经跟她有书信来往的女孩已不在人世,而她的弟弟,带着她回到了他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池宴修说道:“我姐告诉我,一定要好好报答你,所以我一直关注着你的生活,不敢打扰。如果她知道我带你来我们家,一定很开心。”
“所以,你帮助我,也是为了报答?”
秦韵知道问这个话很煞风景,可是,她必须知道答案。
“一开始是。”
池宴修墨色的眸子染上一层温情,“现在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