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立在离她三四丈远的地方,率先开了口,语气是一派笃定与自信。
“婵儿,我就知道你会来。”
说话间,他的眸光更是带着万千缱绻之意,贪婪地在她面颊上流连着。
姜婵儿直觉后背一阵恶寒,退后一步隐没在凉亭的阴影处,遥遥与他对峙,“既然是你约我来的,我就开门见山了,我想知道,你信上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姜离见她后退,眼神闪过一丝伤痛,朝她迈步而来,“婵儿,你如今对着我,要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可没走两步,就被姜婵儿冷冷呵止。
“你别过来,我今日带来的护卫,皆是大内高手,绝不会让你占到半点好处。”
呛——
姜婵儿话音刚落,银剑出鞘的嗡鸣声便齐齐作响。
她身后的护卫皆以迅疾之势,单手拇指按住剑格,弹出半剑握于手中,呈蓄势待发的姿态,亭内一时间冷光熠熠,气氛剑拔弩张。
饶是外行人看了,都知道这是一只身手不凡的队伍。
更别提姜离这样的门内客了,他自然一下便领略到了这几名护卫的身手,知晓姜婵儿说的话并没有作假。
他停下了脚步,顿在原地,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好,我不过来。”
姜婵儿拢了拢身前的披风,问他:“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姜离却像是未听到她的话一般,答非所问道:“你能再唤我一声阿兄吗?”
姜婵儿无语,她知道姜离是想勾起她的回忆,再与她重修旧好,可他不知道,她现在见着他都觉得无比恶心,但眼下她想知道答案,便也只得耐着性子,“我再与你说一遍,我今日之所以会来,是为知晓你信里所言之事,并不想与你有任何牵扯,若是你再这般纠缠,我便即刻离开,与你不复相见。”
姜婵儿目光如炬,语气格外坚定。
姜离眼中的神色一点点黯淡下去,变得晦暗,他悲鸣似的哀叹一声,而后也不顾姜婵儿先前的警告,自顾自踱了几步,在亭中央的石桌前坐下,半垂下脖颈,嗓音幽深道:“婵儿,我可以告诉你。只是,我怕这件事对你的打击太大,而且这件事不能让旁人知晓,所以……”
他顿了顿,抬起了眼睛直视她,“我想你坐到我身边来,我轻声告诉你。”
做他的春秋大梦!
姜婵儿心中一阵反酸,她才不会过去,她如今只觉得,跟姜离坐近对她来说,是一种难以接受的恶心。
姜婵儿当即摇头拒绝,并且道:“不妨事,我就站在此地听,至于我们各自带来的人,可以让他们退到亭子外头去。”
听了姜婵儿的话,姜离的眸光闪动,像是压抑着难以言喻的情愫,神情亦变得失望透顶。
良久无声间,他像是在做最后的心里挣扎,却最终还是答应了。
“好,那便让他们退出去,我单独与你说。”
姜婵儿颔首,眸光冷似寒露:“为了确保你不会动什么手脚,你的人需要退出亭外二十步,而我的人,只需退出十步,如何?”
姜婵儿不想中途生变,故而如此提议。
姜离稍稍迟疑了一瞬,还是颔首应下。
“婵儿,尽管你拒我于千里之外,但我还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姜婵儿如今听着他说这些自我感动的话,直觉虚伪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