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禄见惯这对叔侄的日常,赔了个笑,麻溜跑去备茶。
谢世狄一手提酒,一手虚点谢原:“嗨呀,你现在倒真有几分找到靠山的气派,叔叔都敢拦。怎么着,我就进来了,让你丈人岳母来揍我?”
谢原到茶座前坐下:“六叔今日不携红颜畅游、赋情思吟古今,反倒来我这里晃荡,怕是要浪费光景还辜负知己。”
“此言差矣。”
谢世狄将酒放下,笑容揶揄:“舍了今日,我还有明日、后日,日日夜夜无穷尽也,你就不一定了。”
这话意有所指,谢原轻笑摇头:“六叔有话不妨直说。”
说就说。
谢世狄一手撑在茶案上,一手伸到谢原跟前,竖起大拇指:“谢元一,你是这个!”
谢原:……
谢世狄笑得贱兮兮:“大郎啊大郎,你真当靖安长公主和李耀女婿是那么好当的?”
他伸手要拍谢原的脸,谢原抬臂格开。
谢世狄笑了笑,悠悠道:“就你这模样,只要你愿意,娘子们的春心对着你,那是一呼百应,老少通吃。你入仕数年,颇有功绩,无需几年便能再升,何愁娇妻美妾?如今倒好,本该情场官场两得意的顺遂人生,硬生生切了一半去,可不可惜?后不后悔?”
谢原反笑:“可惜?后悔?”
“不然呢?”
谢世狄两手一摊:“当了那两人的女婿,你还能碰李岁安以外的女人?”
谢原:“六叔倒是没有这样的岳家,怎得未见六叔娇妻美妾左右环绕?”
谢世狄一脸敬谢不敏,袖起手来:“我又不贪什么娇妻美妾,真凑到宅子里,只有烦的。”
谢原面不改色:“正是这话,与六叔共勉。”
谢世狄眉梢挑起,收了几分玩笑,“你真瞧上她了?别是你二人被掳时,你做了什么,须得负责吧?”
谢原沉声唤人:“来禄——”
叉出去!
“别!”
谢世狄竖起一只手,“不用请,我自己走。”
他来一趟,什么正经话都没说,临走在酒壶边敲了敲:“有的喝赶紧喝,省得娇妻入门,往后连吃口酒都要赔笑请示。”
谢原脸一沉:“你走不走?”
谢世狄摇头晃脑,笑呵呵的走了。
谢原从酒肆回来,身上沾了些酒气,刚换完衣裳,母亲孙氏便来了,还带了他要送给岁安的定亲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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