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礼的理由自是怎么体面怎么说,郑氏被这婆媳二人先后捧高,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你娘我在这个家还是有些地位的。”
谢宝宜了解母亲,她多年来最爱挣权抢功,得知嫂子想让母亲暗中帮着操持家宴,明面上装成是她做的,很是意外:“这您也答应?”
“为什么不答应?”
郑氏反问,站起来说道:“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就是个喜欢抢功争风头的无知妇人啊?”
谢宝宜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这难道不是全府都知道的事吗?
郑氏愣了愣,没想到谢宝宜是这个反应。
她脸色不大好,却破天荒的没哭没嚷,只是声音沉下来道:“这些年,我算是看明白了,你祖父位极人臣又有什么用,一副铁石心肠,跟那山间的野鹰般,好好的孩子不好好养,非得叼着扔下悬崖,飞不起来的,便任由他们砸死在崖底下。”
“是,你父亲也是个不争气的,一点挫折便没了志气,多年来浑浑噩噩,活该你祖父不看重他!可我不能和他一样啊!要不是我咬着牙去跟你大伯母挣着管家,给这个家出了几分力,你怕是连走在院子里都抬不起头!”
谢宝宜表情慢变了:“母亲……”
郑氏眼神微乱,又极力稳住,转眼间,竟又露出与从前无二的得意之色,精神道:“我虽不是你大嫂的正头婆婆,却能凭自己的本事做她背后的婆婆,久而久之,她对大嫂是敬爱,对我却是依赖!”
“那个初云县主,刚嫁进夫家就忙着为夫家谋事了。你且等着,待我用满满的人情把她砸的晕头转向,非得帮你哥哥求个好差事,也帮你求个好婚事,说不定能让你也去皇家御赐的园子成婚呢!”
“母亲……”
谢宝宜竟像是第一次认识母亲,喉头里堵了千言万语。
郑氏睨她一眼,没好气道:“干什么?”
谢宝宜探身拉住母亲的手,郑重的说:“这家没您不行。”
郑氏嘴角动了动,忍不住扬起,抽回手扶了扶鬓,傲然道:“那是自然!”
……
回院子的路上,阿松道:“若是家宴,奴婢可以替夫人操持,何必拉二夫人来掺和?如此一来,她照旧能把持着家务,您还因此欠了人情。”
岁安摇着扇子,轻轻一笑:“我又没想争掌家权。”
阿松一万个不解。
男女娶嫁,便是托付中馈,相夫持家教子,阿松自小训练有素,会被长公主派来,也是要帮着岁安打理家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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