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沈警官也太久没这么有亲切感了,整一个刘姥姥进大观园:“……小褚你看,台子都搭了,这是要表演节目啊。”
褚一诺顺着沈警官的手指看过去,不远处的空地上确实搭了个简易的舞台,下面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凳子,像一列列整装的士兵。
“褚老师。”
从前面突然蹦出来的何子谦笑着朝她招招手,跑了过来,“沈警官,过年好。”
“过年好。”
“过年好。”
何子谦说:“我们在写春联,要不要一起?”
褚一诺想都没想点头应下:“好啊。”
休闲室里很热闹,一踏进去一股墨香袅袅飘来,战士们将两张桌子围了个水泄不通,看不太清里面的人。
褚一诺一边走一边伸长脖子往里探,走近才渐渐露出两张面孔的棱角。
是汪北和任意一人盘踞一张桌子,暂时的弃戎从笔,当起了大文豪。
一缕失望之色从笑脸上一闪而过,被身边眼尖的沈警官捕捉了过去。
“你们顾队呢?”
沈警官笑问。
“顾队跟政委他们在开会。”
何子谦说。
沈警官饶有意味地跟褚一诺重复:“在开会呢。”
褚一诺:“没聋。
汪北和任意各自写完对联,居然让看热闹的褚一诺来评比一下谁写的好。
骑虎难下的褚一诺,看看左边的鬼画桃符,再瞧瞧右边的鸡飞狗跳。这大过年说不是也不太礼貌,重点是两位当事人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书法有多么的潦草野蛮,看上去一个比一个还骄傲。
褚一诺在一双双清澈的眼中缓缓地竖起了两个大拇指:“不分伯仲。”
汪北一听心满意足地让位给褚一诺:“褚老师也来写一个。”
部队就是这样,一人开头,万人空巷:“对对对,褚老师,写一个……”
褚一诺双手微微往下压,盛情难却:“行了行了,我写,我写还不行。”
她拾起毛笔,想了想,大笔一挥落笔如云烟,是行云流水的行书。
室内霎时寂静无声,一缕斜阳倾射,正好落在红与黑之间,艳阳点缀了书香。
一旁的汪北跟着念道:“金戈铁马鸿鹄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