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吃过饭已经好很多,但陈准想和她散散步:“一起去。”
在小区外面的药店买完胃药,两人没有回去,而是慢慢往前走。
顺城很小,夜晚是很纯粹的黑色,没有繁华闹市和璀璨的灯火,这么多年过去,好像仍没太大变化。
又恰好是在冬季,路上更见不到什么行人。
还没走多远,三友就冻得直跳脚。它忽然停下来,坐在地上耍赖不肯走,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两人,希望谁能好心抱一抱它。
陈准弯腰捞起三友,把它塞进羽绒夹克的衣襟里。
等离这片家属楼稍远些,陈准又拉起许岁的手。
许岁探头看了看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的三友,它下巴搭在他拉链上,迎着风,舒服地迷起眼。
许岁心想,他怀里一定很温暖。
“你也想进来?”
陈准猜她心思很在行。
“你又不是袋鼠。”
“如果能把你天天挂身上,我倒希望自己是。”
许岁嫌他肉麻,用力捏一下他的大手:“又是从孙时那儿学来的?”
“不是。”
陈准停顿几秒,转头看向她,“你知道我最怀念的是什么时候吗?”
许岁摇头。
陈准说:“是初中升高中的那年暑假。当时我住你家,除了睡觉,剩下时间我们几乎都在一起,想见你的时候我只需要睁开眼或是回个头就能看见你。”
那时候陈准刚刚对许岁有想法,第一次体会心里装着一个人的感受,他无时无刻都在关注她的举动,那张脸怎么看都看不够,喜欢和她聊天打闹和共同进出,还有就是幻想一些不太健康的东西。
可之后的几年渐行渐远,由偶尔见面到后来的干脆不见。
陈准说:“那三年我几乎忘了你长什么样,可越想不起越难受,越难受就越忘不掉,然后就恨你恨得牙痒痒。”
那种感觉他不愿再重复,所以现在想见她就立即开车过来,而不是通过视频和照片。
许岁低头慢慢跟着他的步伐,脚下的路坑洼不平,她踢走一颗小石子,石子滚了两滚,最后停在护栏边一株野草旁。
陈准所说的这些,许岁竟感同身受到七八分的程度。
她也很吃惊:“我其实……”
许岁说了几个字就没再继续,有些事不知如何开口,也不知从何说起。
其实已经超出遛狗时间,但这样的夜晚,她不想结束得太轻易。
他们沿着铁路沿线走,再往前就是顺城火车站。这里相对明亮些,两人停下来,在防护网外找了根废弃的水泥枕木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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