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作為內宅唯一主事者,又是她們的嫡母,六娘子三人自不敢耽擱,忙起了身,相攜去往了畫禪居。
賀蘭春倒是自在的歪在美人榻上,輕羅廣袖散在榻面,闔眼小憩起來。
三郎君賀蘭晰來時賀蘭春睡的正香,綾絹扇半掩在唇上,臉頰瑩白潤透,暈著淡淡的紅暈,顏色若朝霞映雪,正應了那句真色不勞施粉黛。
賀蘭晰輕手輕腳的進了屋,他性子狹促,握了綾絹扇輕輕在賀蘭春臉龐扇了下,另她睫毛微顫,風柳腰肢一扭便轉了身,賀蘭晰忍著笑,用綾絹扇在她腰上輕輕一碰,賀蘭春一身的癢肉,稍一碰便要笑得不能自持,叫賀蘭晰連著用綾絹扇推了幾下,哪裡還能安眠,揉著眼睛便醒了過來,撅著菱紅小嘴:「三哥。」
賀蘭晰哈哈大笑,將綾絹扇塞進她手中,打道:「如今才什麼時辰,便是圈裡的豬崽也沒有你這般能睡,瞧瞧你這一身的肉,在胖下去可能拖出去做盤菜了。」
賀蘭春又羞又惱,握起了粉拳捶在他肩頭,哼聲道:「有你這麼說自己妹妹的嘛!仔細我找父親告你一狀。」
與賀蘭春分外相似的桃花眼彎了起來,賀蘭晰笑道:「你又不是三五歲的娃娃了,怎還要與父親告狀。」
賀蘭春揚起眉梢,鮮嫩的臉蛋似能掐出水來,她眉目間的嬌態渾然天成,更帶有一股子理所當然的嬌縱,卻不惹人厭煩,她生的這般美貌,任誰瞧見心中都要生出三分喜愛來,誰又捨得給她臉子瞧呢!
☆、第3章第3章
賀蘭晰拿賀蘭春素來無可奈何,原中山王來洛邑之事不應與她說起,不過叫她纏的沒有辦法,只得稍稍露了些口風,又不忘嚇唬她道:「這些日子避著些人,仔細叫姓季的納了你回去做妾。」
賀蘭春不以為然的撇了下嘴角:「誰要與他做妾,不過是一介武夫,也虧得祖父瞧得上眼。」她嬌哼一聲,用手去勾茶壺,賀蘭晰見狀拿了手上的扇子在她白嫩的手背上輕輕一敲:「莫要胡言亂語。」說完,斟了茶送到她手上。
賀蘭春呷了一口,眯起了媚態橫生的桃花眼:「中山王無端端的怎會在洛邑逗留,我瞧著怕是不安好心,祖父沒得偷雞不成蝕把米,到時候哭都沒地哭去。」
賀蘭晰失笑,兩片薄薄的唇彎了起來:「這就不用你來操心了。」
賀蘭春濃密卷翹的睫毛輕輕顫了下,用手執起綾絹扇,她那手生的極妙,十指尖尖,雪白細膩,拿著水紅的綾絹扇越發襯得那雙手豐潤白皙,叫人忍不住想要摸上一摸。
「剛剛六姐也在這,我瞧著她那樣子可像是瞧中了中山王,依你這般說他怕是早有妻室,祖父不會是想將六姐與他為妾吧!」賀蘭春用綾絹扇遮在額間,擋住透進來的光,眼睛不由微眯著,鮮紅欲滴的唇撅了下,許是剛剛睡醒,神態中尚存了幾分慵懶之色。
賀蘭晰忍不住伸手捏了下她的臉,笑道:「給中山王的妾也不算委屈了六娘。」
賀蘭春拿扇子打他一下,輕呸道:「好好的女兒家做妾還不算委屈?那中山王都多大年紀了,也好意思老牛吃嫩草,若再大幾歲都做六姐的父親了。」她說著,一雙小巧的腳踩了地。
「你做甚去?」賀蘭晰扯住她的手臂,生怕她脾氣上來去了祖父那裡,若叫那姓季的一眼叼中可不就給個老男人做妾了。
「我去母親那。」賀蘭春回頭說,流雲髻上的步搖微微顫了下,鮮紅的寶石在日光下閃這流光,好不灼眼。
在這賀蘭府上沒有人敢攔了賀蘭春的去路,她是容氏的眼珠子,誰也碰不得一下,便連她祖父賀蘭仁的書房都可隨意進出,莫說是她那些庶出姐妹,便是她大哥賀蘭晅也是未經允許不得入內,可見賀蘭春在府里是何等受寵。
「母親。」賀蘭春進了廳堂嬌脆的喚了一聲。
容氏將其攬進懷中,眉眼瞬間帶了笑,伸手愛憐的摩挲著她脖頸一襲雪白細膩的肌膚,沖隨在她後的賀蘭晰道:「春娘又磨人了吧!」
賀蘭晰恭敬的喚了一聲母親,笑回道:「母親,沒有的事。」
「母親,我怎麼聽說中山王來咱們府上了。」賀蘭春靠在容氏懷中,嬌聲嬌氣的問道,又伸了手扯了她袖子,道:「中山王狼子野心,六姐便是嫁過去也是無用,他那樣的人哪裡會因為一個妾侍便待賀蘭家另眼相看。」
容氏臉上笑意更濃,摩挲著賀蘭春豐潤嬌美的臉龐:「會不會的到時便知了,又不妨礙什麼。」
賀蘭春聽明了母親話中的意思,不外乎是說六姐不過是一個庶女,用來賭一把自是無礙的。
「別操心這些瑣碎事了,一會我讓你三表哥來府接你,你昨日不說要去華嚴寺嗎?正好叫他陪你一道,你在那多住上幾天也是無礙的。」容氏溫聲說道,一臉的慈愛之色。
賀蘭春撇過頭去:「叫他做什麼,讓三哥明日陪我一道便是了,他瞧見竺蘭便沒個好臉子,沒得壞了我的興致。」
容氏抿唇笑著,好脾氣的說:「那便讓三郎陪著你去。」她說著瞧向了賀蘭晰。
賀蘭晰臉上掛著笑,道:「明日你可需早起,咱們還能吃上華嚴寺外的素餡蒸餃。」
賀蘭春歪著頭,笑盈盈的道:「府里什麼好的沒有,偏你巴巴惦記著那的蒸餃。」
賀蘭晰挑了下眉:「是我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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