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爾赤倒有幾分機靈,忙道:「請主人賜名。」
賀蘭春沉吟了片刻,道:「武安,日後你便字武安。」
賀蘭春話音剛落,容三郎便飛快的瞧了她一眼,博爾赤不曾讀過書,未必知曉武安為何意,他卻是一清二楚,「武安」者以武□□勝敵,戰無不勝,然得此封號者卻無一得了善終,春娘以「武安」為博爾赤賜名,究竟是寄託了她對中山王得勝的期盼,還是對己的期盼?
容三郎對此不得而知,也無意深究,只笑道:「這名字取得好,你日後需盡心護側妃無憂才是。」
「小人必以性命相護。」博爾赤沉聲說道。
賀蘭春微微點頭,又與容三郎道:「既來了一遭,若不瞧瞧這些家兵倒白來了一遭。」
容三郎起身比了一個請的姿勢,又吩咐博爾赤道:「且叫側妃瞧瞧你的身手。」
博爾赤應了一聲,行了一禮後率先出了屋,去後院點了數十個能手上場操練,一亮他們的本事。
賀蘭春在別莊逗留了半個多時辰方才離去,只是馬車並未行駛回容家,而是直接去往了賀蘭府上,賀蘭春下車後邀容三郎進屋喝杯熱茶,容三郎卻是輕聲婉拒。
賀蘭春並未勉強,只深深瞧了容三郎一眼,道:「三表哥年紀也不小了,親事合該早些訂下才是。」如此,等季卿事成容家也好入仕,她也能放心用容家這位最出色的後人。
容三郎微微一怔,將眼錯開,露出玩世不恭的笑來:「側妃還是容我多快活幾年吧!」
賀蘭春勾了勾唇角,沒有在多言,轉身進了賀蘭家,直至身影消失,容三郎才重上馬離去。
時間一晃,過的倒是極快,轉瞬間年節便過,賀蘭春生辰已至,兗洲那邊使了人來為賀蘭春送上壽禮,雖是晚了幾日,可也叫人瞧出了季卿的有心。
賀蘭春懶洋洋的歪在榻上,靈桂為她斟了一杯茶,那茶水色澤清亮,裡面綻開了幾朵嬌艷的花,入口除了回甘外還有淡淡的花香。
賀蘭春呷了一口,才叫人搬了繡墩來給蘇媽媽坐下,然後撂下茶杯,露出了關切之色,問道:「王爺可還好?洛邑離兗洲甚遠,我也知那邊是怎樣的境況,這些日子一直都為王爺擔憂。」
蘇媽媽一臉笑容的道:「王爺好的很,甄刺史對王爺甚為恭敬,」
賀蘭春點了點頭:「那就好,王妃身子骨如何?說起來也怪叫人想念的。」
蘇媽媽笑道:「王妃亦是惦記著您,若不然也不會叫老奴隨了朱大人來為您獻上壽禮。」
「王妃有心了,媽媽待我謝過王妃。」賀蘭春輕聲道,心裡卻微微一沉,有道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與魏氏還沒有這份交情,無端端的魏氏竟使了人同來,可見是有什麼魏氏需她助一臂之力。
蘇媽媽來前得了魏氏的囑咐,自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兜圈子,過來一小會,她低聲道:「側妃,王妃來時有話讓奴婢托來,不知側妃可能行個方便,讓老奴私下轉告於您。」
賀蘭春看了蘇媽媽一眼,手微微一抬,屋內的眾人便輕手輕腳的退了下去。
蘇媽媽身子忍不住朝前傾了傾,低聲道:「側妃可知兗洲甄氏。」
賀蘭春紅唇略勾:「世間本無傾城貌,甄氏有女是佳人,倒曾聞過甄氏女的美名,就是不知是何等國色天香。」
蘇媽媽輕輕撇了下唇角,不屑的道:「不過是誇大之言罷了,甄五娘雖生的略有幾分姿勢,卻不及您多矣。」這話倒是出自蘇媽媽真心,在她看來那甄五娘雖生的幾分好顏色,可其艷卻不及賀蘭春,若將賀蘭春比作艷冠群芳的牡丹,那甄五娘不過是朵海棠罷了,又如何能與百花之王爭艷,若非有個好出身,又有何懼。
賀蘭春不動聲色的笑了笑,蘇媽媽則小心翼翼的窺了她一眼,然後道:「這甄五娘甚會討老王妃的歡喜,便連李側妃都多有不及,老王妃曾一再提議想叫王爺納她進府。」
賀蘭春聽了這話卻也不驚,只淡淡一笑道:「王爺能得如花美眷,倒也是一樁喜事。」
蘇媽媽面色微微一變,想起來時王妃對她的囑咐,心中一沉,破釜沉舟般的道:「王妃說甄五娘入府固然對她是一個威脅,可對您同樣也是如此,以她的出身,等王爺事成後便是為了獎賞甄家,也必將會冊封她為貴妃或皇貴妃,不管那個位分,您與甄五娘之間都將不死不休,與其等到那個時候,不如趁著她尚未進府便斷了她的想念。」
賀蘭春輕撫著袖口上刺的藤花,唇角含笑,有一種不動聲色的陰冷,她的氣勢實在不像她這個年紀應有的,蘇媽媽也曾隨著魏氏見過不少的夫人,可卻無一人能叫她心中狂跳,生出恐慌之感。
「您遠在洛邑,有些消息怕是不夠靈通,王妃讓老奴告知您,魏王已吃了兩場敗仗。」蘇媽媽輕聲說道,在賀蘭春的示意下,繼續道:「魏王已呈敗相,您是個聰明人,應知王妃不管日後可能誕下小郎君都將無緣那把椅子,王妃讓老奴轉告您,若您能使甄五娘不入府,日後您所生之子與大郎君相爭,王妃必將助您一臂之力。」
賀蘭春聞言輕笑出聲,看來魏氏當真是叫甄五娘嚇破了膽,竟連這樣的話都說出了口。
「媽媽以為我會怕李氏?」賀蘭春翹了翹唇角,反問她道。
蘇媽媽臉色有些沉重:「您自是不懼李側妃母子,可甄五娘呢?有甄家做後盾,若是甄五娘入府生下小郎君,您又能有多少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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