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伸出一指點在她的額上,嗤笑一聲:「她是需賀蘭氏來安王爺的心。」說出這樣的話,李氏雖是心有不甘,可也曉得這是事實,甄五娘如此虎視眈眈,不止是魏氏,便連她都心有惶然,自是需要賀蘭氏這個定海神針來鎮住甄五娘那個狐媚子。
茜雪似有了悟一般的點了點頭,討好的道:「還是您有見解,奴婢便想不明王妃的所作所為究竟是何意。」
李氏哼了兩聲,她不過是與魏氏起了相同的心思罷了,賀蘭氏不來兗洲,她這側妃之位怕是難保了,她雖不甚聰慧,可也瞧出甄家的野心,雖說王爺眼下並未流露出讓甄五娘進府的意思,可她那糊塗姑母卻為了打壓魏氏與賀蘭氏想要給王爺納了甄五娘進府,她卻也不想想,不管魏氏還是賀蘭氏豈是那般好謀算的,到時不能如意不說,弄不好還要牽連到她的身上,讓她失了側妃之位。
賀蘭春來兗洲的消息並不是什麼秘密,尤其是魏氏這般大張旗鼓的為她置辦院落,讓甄氏一族已有所耳聞,只是他們自持甄五娘美貌動人,並不將賀蘭春放在眼中,甚至隱有嘲笑魏氏之意,在他們看來一個親王正妃卻叫一個妾侍逼迫成這般,虧得魏氏還是魏王府出身。
賀蘭春進府這日,甄夫人仗著甄五娘頗得老王妃歡心便也早早攜了她來,美曰其名是為了給賀蘭春請安。
老王妃喜歡甄五娘的柔順,與她說了幾句話後,聽甄夫人問起賀蘭春,眉宇間便閃過一抹厭惡之色:「無端端的提起這個狐媚子做什麼。」
甄夫人與甄五娘皆是一怔,沒有想到老王妃對賀蘭春的厭惡已經到不加掩飾的地步,甄五娘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道:「聽說賀蘭側妃甚是美貌,王爺慣來都疼惜的很。」
老王妃冷笑一聲:「賀蘭氏出來的女娘哪個沒有幾分勾人的手段。」
她這話讓甄五娘心裡一沉,知她所曾打探的消息怕是屬實,中山王府中最為得寵的便是這位賀蘭氏,只是不知是什麼緣由竟讓她未曾隨著中山王府中人一同來兗洲,反而遲了許久才到。
甄五娘心裡暗暗將這事怪事記在心中,又陪著老王妃說笑了半響,才聽人前來通傳,說王妃攜了賀蘭側妃前來請安。
老王妃那廂叫請,甄夫人與甄五娘忙起了身,待瞧見魏氏一行人忙福身一禮請安,又見她身後跟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杏眼桃腮的她們都是識得的,是側妃李氏,另一個未曾謀面的美貌女娘可見就是賀蘭氏了,因有魏氏擋在她身前,並不能叫人真切的瞧見她的全貌,只是從那小半邊的臉和玲瓏有致的身段也能窺出幾分顏色來,尤其是她的氣勢並不如魏氏弱,甚至隱隱還要壓過魏氏一頭,就不知她這般氣勢奪人倚仗的又為何。
甄五娘未等細細打探,賀蘭春便已與老王妃請了安,老王妃依舊不冷不淡的叫了起,抬手旁的座位,叫魏氏她們坐下。
賀蘭春進來便瞧見了甄氏母女,坐下後便頗有興的瞧了過去,她這一抬頭,便叫甄五娘瞧了個正著,眼中不覺閃過驚艷之色,此時她方知賀蘭氏奪人的氣勢依仗是什麼了,無外乎是美貌,雖已想到能得中山王歡心的必然是一美貌佳人,只是未曾料到竟有這般容色,她想起了家中祖父曾咬牙切齒的罵過賀蘭一族盡禍水一說,原還不以為然,只當以訛傳訛,將賀蘭一族的美貌誇大了,如今看來,賀蘭一族別的人暫且不提,只說眼前這位賀蘭側妃當真是有成為禍水的本錢。
賀蘭春歪靠在寬倚中,一隻手肘支在扶手上,以掌撐額,寬大的袖袍滑落在她手肘上,露出的一截玉臂欺霜賽雪般的白,她腕子上帶了一條百寶收斂,細細的金線上墜著各色寶石,錯落有致而華美異常,她見甄五娘似不著痕跡般的打量自己,口中便發出一聲輕嗤聲,似輕蔑似嘲笑,之後懶洋洋的將目光收了回來。
不得不說這個甄五娘卻是讓她有些失望,未來兗洲前她還當她是個人物,如今看來也不過爾爾,當不得絕色之名,什麼「世間本無傾城貌,甄氏有女是佳人」,想來不過是甄家為了抬高甄五娘的美貌而放出來的風聲,自己給自己臉上貼金子罷了,要她來說,這甄五娘雖有幾分嬌柔之姿卻還不如李氏與白姨娘美貌。
老王妃瞧著賀蘭春並不端莊的坐姿微微蹙了下眉,眼底閃過了幾許輕蔑之色,扭頭與甄五娘說著話。
魏氏捏著帕子壓了壓鬢角,看了賀蘭春一眼,眼中閃過零星的笑意,甄五娘雖美貌可在賀蘭氏的妖冶艷光下便顯得寡淡了許多,這樣的甄五娘可能以她引以為傲的美貌打動王爺的心?魏氏頗有些拭目以待的意思。
☆、第59章第59章
賀蘭春瞧見魏氏那意味深長的一瞥,心裡不由冷笑,眸光一垂,她端了蓋碗呷了一口香茶,撂下後微微一笑,慢條斯理的開了口。
「原在洛邑時便曾耳聞過甄五娘子的美名,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呃!世間本無傾城貌,甄氏有女是佳人。」她撫掌輕輕一拍,歪頭瞧向了甄五娘,目光中帶了幾分挑剔的味道,倒是毫不掩飾自己的敵意。
甄五娘怔了一下,沒有想到賀蘭春的敵意竟這般不加掩飾,之後掩飾性的笑了下,略有不自在的壓了壓並未有一絲凌亂的鬢角,藉此掩下自己微惱的情緒。
若是旁人這般說,甄五娘自持美貌大可自謙一句,偏偏這話出自賀蘭春之口,在她驚人的容色下,甄五娘只覺得這話充滿了諷刺之意,若非她還有幾分定力,怕是要掩面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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